自夜未央即位后,后、宫一向无所出,曾有两个妃子有过身孕,但却都没顺利诞下龙胎。
“母后。”孟芷兰笑看着太后,低声直言:“您还没看出来吗,皇上他是死了心要接那穆湘儿回宫了。如果皇上他横下一条心就要做这个事,恐怕是谁也拦不住。”
太后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才脸上的忧色缓了一些,随即又一脸体贴肠看着孟芷兰,“唠了这么久,怕是你这身子又受不住了吧,如果乏了,就坐软轿回宫歇着吧。”
孟芷兰身子一僵,服下了夜未央送到嘴边的汤药,下肚以后,竟不知这滋味是苦还是甜,随即眼波一闪低声道:“兰儿能为皇上做的也就这些了,自打生下千鸿那一年,我这身子骨就一年不如一年,这六年来几近是药不离口,恐怕再想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也是难了,若将那穆湘儿接回宫,不说别的,咱皇室还能多个子嗣,兰儿看着也欢畅。”
孟芷兰一笑:“可不,有言在先。”
孟芷兰的身子猛地抖了抖,抬眼瞧着夜未央,“皇上此话当真?不会是为了接穆美人返来而哄我吧?”
太后见一众嫔妃分开了永寿宫,看着皇后奇道:“芷兰,如何今儿你也为那穆湘儿讨情了,难不成你也同意她回宫?她若回宫不但扰乱宫闱,更是带给我南陵国不幸啊!”
太后眉头一挑,“事前言明?”
夜未央点点头又喂了她一勺汤药,“朕晓得兰儿一贯识大抵。”
孟芷兰一笑,拿个橘子在手里扒着皮,“皇上是至孝之人,当然不会不要太后,只是臣妾感觉,那穆湘儿回不回宫事小,母后您与皇上产生争论,伤了母子情分事大。”
孟芷兰眨眨眼睛说道:“母后,芷兰不是为穆湘儿讨情,是为皇上。”
“朕晓得,不管如何朕记取你的好呢!”
皇后孟芷兰乃是夜未央封为亲王时娶的正妻,由先皇亲身指婚,孟氏的父亲是先帝的重臣,于皇宫兵变之时为庇护先帝而身亡。孟氏是孟家独女,父亲仙逝后在朝中也就没了甚么背景,但是她凭着和现任太后的一点血亲干系,以及父亲护皇有功,外加懂事明事,更识大抵,与夜未央结婚后深得先皇和现任皇后的爱好,夜未央即位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皇后。
孟芷兰咧嘴一笑,“臣妾当然晓得皇上今晚会来。”说罢轻咳了两声,身边服侍的宫女浮涓从速递上净水,她接过来喝了两口,才又放回桌上。
夜未央坐在孟芷兰的身侧,伸手重抚着她的后背拍了拍:“兰儿,你故意了,朕晓得你必然是帮朕把接湘儿回宫的事,在太前面前说妥了。”
孟芷兰倦怠地向后一靠,喃喃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这立嫡立长不是一向对峙不下嘛,臣妾这身子骨怕是挺不到那天了。”孟芷兰说完眼中竟有丝丝泪痕。
夜未央道:“有嫡立嫡,无嫡才立长。”
孟芷兰微微咳了两声又笑道:“但是皇上喜好她啊,这有甚么体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