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侧目看了一眼子衿,不敢暴露甚么神采,口上称“是”,便带着一众秀女分开了。
“这如何能够?这绝对不成能!”柳如烟几近是难以置信地顿脚看着她,喉咙里收回低低的呼啸之音:“一碗鹤顶红灌进肚子里,你竟然还活着?”
柳如烟站在亿坤宫门口,望着一众嫔妃都走远了,这才上了本身的软轿,斜斜地靠在上面,一起张望着宫内初秋的风景,却不管如何也除不掉这一脸的愠气之色。进宫当日被淑嫔热诚之事,犹自一块巨石般压在胸口,只是想着就已呼吸困难,如果今后这些醋性大发的女人,常常都拿此事热诚,即便是有皇上宠着,但这宫中的日子也称不上好过。
“暗香,你也出去等着吧。”柳如烟冷冷说道。
子衿冷冷一笑:“能够老天爷也感觉我该活着,像你和你娘这么丧芥蒂狂,天理难容的人都还活着,我有甚么来由去死?”
“蜜斯,谨慎隔墙有耳,回宫再说也不迟。”暗香在一旁谨慎地提示着,柳如烟这才收敛了些神采,眼神飘忽地看着周遭的花草与风景。
此时流芳宫内的一众秀女,不过现在已经是宫女了,正围在一个几案前捋着一堆虽是五颜六色,但却繁乱如麻的丝线,这些丝线是供尚衣局利用的,须将每一种色彩分清楚,然后过水、退色、晒干,这一过程要几次三次后,再用盐水浸泡一次固色,再晒干火线可拿到尚衣局利用。
子衿仰起脸,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暗香是柳如烟自柳府带进宫的丫头,到处护着她的同时,也自是比别的丫头说话胆小一些。
留芳宫门外寺人的尖声喊叫,让几案前做工的秀女们顿时停了下来,子衿身子微微一僵,随世人起家,在青莲姑姑的带领下,一同上前参拜,“拜见柳朱紫,柳朱紫吉利。”
子衿正色道:“既然你不成悲,又有充足的自傲,那为甚么又会怕我?”
“你不消再猜了,更不消耗经心机去查,我就是阿谁被你灌了一碗鹤顶红,而后扔在乱葬岗的柳如画,但我却死而复活了,想必你和二娘非常绝望吧?”子衿的脸颊冰冷刚毅,含着熊熊肝火的瞳孔,直视着面前这个连连点头的柳朱紫。
子衿闻听,不但不怕,反而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柳朱紫驾到……”
本届选秀共一百零四名秀女,除当选的十六名,另有一些正三品以上官员家眷已经放回家中,残剩编为宫女的足有七十多名,入宫时住朝霞宫和彩月宫的秀女们,已经遵循皇宫内,各宫各殿各司各局所缺人手停止了呼应的分派,而留芳宫这边还未接到上面的旨意,以是暂在留芳宫做一些零活。
柳如烟闻言俄然怔了怔,似是被对方说中般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子衿见她神采,已知答案,举高头颅暴露了一个极富应战的目光。
柳如烟用力地绞动手里的丝帕,暗自思付着:阿姨说得对,我只要比别人更狠,她们才会怕我;我只要比她们爬得更高,并且高得不是一点点,她们才会不敢伤害我。
“你笑甚么?”柳如烟瞪着她。
暗香固然心中猜疑,但柳如烟叮咛了,也只好乖乖出去。
柳如烟猛地扑到子衿身前,冰冷的手指突地扣住她的下鄂,指枢纽凸起,惨白,并且有些瑟瑟颤栗,她凄厉地叫道:“老天爷不收你又如何,进了宫还不是没被当选,不死你也就是个宫女的命,终究你还是输给我了,你娘还是输给我娘了,不是吗?”她瞪大眼睛持续说道:“不死?不死你又能好到那里去?还不是为奴为仆,苟延残喘的活着。”
“既然不怕我,又何必找个由头把我杀了,先前在柳家你是想进宫选秀,以是害我服毒,既然你已快意,那现在呢?你又为了甚么?难不成是怕我抢了你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