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子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咬了咬唇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了，莫非你让我放弃吗？”她摇了点头，喃喃道：“我已经别无挑选，经心运营了这么久，目睹大仇即将得报，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也不甘心放弃！”
“你胡说！”佟氏一跃而起，指着她的鼻子道：“你明显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莫非是大半夜的来跟我装神弄鬼。”说罢她又指着小康子：“他！这个贱奴不是也活着吗？”
水漾道：“娘娘，皇上今儿没有翻牌子，一向到现在还未出御书房呢，听小林子说皇上早晨还要在书房见几位朝臣，恐怕今晚要在御书房过夜了。”
子衿见佟氏冲动得有些抓狂，不由得讽刺一笑：“二娘猜得没错，不是我，还能是谁。正所谓欠下的总要还的，何况你们欠的还是性命。负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二娘何需大惊小怪。”她顿一顿：“我是不是要和二娘算一算你共欠了我几条命呢？”
到了第二日，宫中俄然非常的温馨了下来。太后没有过问案子审得如何样了，也没有任何一个妃嫔来暖秀宫走一走，就连一向跑得勤奋的元婉，也因为肚子越来越大，身子沉重，行动不便而甚少出门了。
水漾话音刚落，就见小康子自暖秀宫门外快步而来，他抹了一把额上汗水道：“娘娘，主子探听到动静了。”
但是近前细细一看，除了穿着和乌发的庞杂不堪，比拟四年之前子衿被她们扔到乱葬岗之时，佟氏的窜改并不大，还是是阿谁风味犹存的妇人。独一的窜改就是仿佛瘦了几分，但是人一旦肥胖起来，不但不显慈爱可亲，反而更会多了几分刻薄刻薄之意。也就更轻易让人生讨。
直到傍晚时分，子衿坐在院中，看那西沉的太阳收敛起刺目标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圆盘。那万里无云湛蓝如水的天空，就渐渐的加深了色彩，在落日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显得格外瑰丽。
她是使足了力量的，瞪眼着已经伸直到墙角的佟氏和雪愁咄咄道：“人都说求死是最轻易的，要想活下去才最艰巨。可你们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吗？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本身而去，一小我！永久是孤零零的一小我，乃至想哭都哭不出来的痛，你们体味过吗？我和小康子是活了下来，但并不是你们的仁慈，而老天怜悯，让我们活下来报仇雪耻。”
子衿冷冷一笑，道：“雪愁姑姑还是那么护主心切。”说罢使了个眼色，水漾便表示狱卒把牢房的门翻开了。
雪愁的双颊已经白得如一张上好的宣纸，她浑身高低无一处不在颤抖，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个阴暗潮湿，整天不见阳光的处所。四周除了厚厚的墙壁，就是坚固冰冷的铁栅栏，栅栏里侧的一堆杂草上，正坐着两个披头披发的女人，细细看去不丢脸出，恰是佟氏和她的陪嫁丫环雪愁。
二人长久的惊诧以后，那佟氏扒开雪愁的双臂，竟冷冷地笑了起来，直笑得眼角都溢出泪水来，她这才顿了顿说道：“如烟说你没死我还不信，本日一见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本来一碗鹤顶红下肚也是能够活的。”
小康子道：“昨儿秦大人就将柳府一干人等带到了刑部大牢，连夜审了几个，今儿上完早朝又持续审了几个，初审应当算是审完了。听狱卒说个别下人还用了刑，但是佟氏和几个知情的下人只承认了雨花寺后山买凶杀人一事，至于此次至季朱紫落崖一事，他们中间无一人承认。而柳大人则说对这些事十足不知情。”
小康子眉头一皱，一把翻开她的手，喝道：“大胆刁妇，敢对娘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