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尚仪只是笑容道：“眼下便是要清漪脱手了。”
白司仪和宝带走了出去，见着茯若寂静不言，白司仪只冷嘲笑道：“奴婢也当真是为皇后可惜，倘若现在皇后娘娘尚在宫中，那么惠顺帝姬下嫁何人不都是娘娘一句话的事？现在帝姬下嫁，皇后身为她的嫡母倒是在此不闻不问了。”
茯若无法道：“皇上专宠于张氏已有十年之久了，此前你可曾见过皇上对哪一名妃子这般专情？本宫最是体味皇上，皇上内心乃是极其看重张氏的。便是本宫这皇后之位，本来皇上不也是想着给了张氏的么？若不是仁惠太后极力要保举本宫为后。只怕张氏早已成了名副实在的后宫之主了。如此想来，皇上到底也是对她密意。”
茯若说完，眼角模糊有一点泪光。但是语气倒是平平而疏离的，连本身的气愤和不甘亦是淡淡的不着陈迹。如许的安静，想必亦是悲伤到底了。
洪尚仪道：“皇后多心了，皇上乃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怎会单单倾慕一名嫔妃呢？天下男儿多薄幸，何况是一代天子，三宫六院的，怎会悠长的只将心机放在一名嫔妃身上？”
白司仪到底顾及茯如果主子，只是陪笑道：“奴婢不过是与皇后说打趣话罢了，还望皇后切勿见怪奴婢。”
茯若闻了，只是支颐而坐，悄悄道：“惠顺帝姬原有十五了，也实在该让她下嫁了。这算不得甚么大事。”
雁儿很有些不解，道：“娘娘何必起火，左不过就是一句歌谣罢了，且骊姬和申后都是春秋战国时的人，距现在也有千余年了。奴婢暗里觉得乃是娘娘多心了。”
惠顺帝姬出嫁过后，询下旨让敏贵嫔从延禧宫搬到了启翔宫，只让宜贵妃一人独住延禧宫。给她的犒赏又是多了很多。好歹欣喜她嫁女过后，单独一人的寥寂。
茯若淡淡道：“你奉养昭惠太后多年，还不明白皇后不过是这宫里的安排么？本宫与昭惠太后都只是那深宫的不幸人罢了。”
茯若只是淡淡道：“宜贵妃将惠顺帝姬一手养大，现在惠顺帝姬便要出嫁，只怕宜贵妃内心定是非常不舍。”
茯若蹙眉摆了摆手，道：“且少说几句吧。细心她闻声了。”
慧玉早早从外头收了几件命人浆洗的衣服出去，瞧着茯若正在入迷，她天然不敢出声，只是半坐在床前细心叠着衣裳，手势纯熟而利落。
玉璃得知了此事的时候，拍案大怒，只对着雁儿如儿道：“速速给本宫查明究竟是那个在后宫漫衍如许的诽谤话语，一旦查出，杖打五十大板。”
昭惠太后缓缓道：“天然如此，只要她去服侍了天子吧。哀家都已奉告她该如何做了。”
洪尚仪道：“皇贵妃原是想着将惠顺帝姬许配给那张泰安大人的次子。太后娘娘执意不准，宜贵妃也是不肯。随后皇上也得知了那张泰安的次子原是侍妾所生，天然是不能的，是以才许嫁给了刑部尚书家里。如此也好，那刑部尚书郭恕乃是端敬皇后的远亲，且他的次子郭世元现在已是上都护府副都护的官职，且他的长兄郭亮又是娶了承贤翁主，如此算来，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过了数日，洪尚仪又来西京行宫看望茯若了，二人只在行宫里的水池边说话，茯若倒是不经意问了句：“本宫前几日听闻这行宫里的奴婢说惠顺被许配给了刑部尚书的儿子。但是皇上的主张？”
慧玉点头笑道：“奴婢也只是闻声了一小点，其他的奴婢也不知了。”
茯若似笑非笑道：“此事已是大大的拂了她的面子，她只是不悦的。张泰安与她乃是亲眷，如果皇上允了张氏的主张，只怕那张氏便成了皇亲国戚了。”
雁儿这才明白了关窍，只是诺诺道：“娘娘经验的是，奴婢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