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后扫了身边的仁惠太后一眼,眼中的不满似流星闪过。沉声道:“皇后到底是国母,何况产妇早产对腹中胎儿也有倒霉啊。”
昭惠太后急声道:“孩子呢?可生下了孩子。”
询听了,却也止住了脚步。
询的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抱过孩子看了又看,道:“好,这时朕的第三子,朕又多了一个嫡皇子了。”
讯只是看着茯若的脸一笑,柔声道:“你的性子倒是谦恭,怪道皇后经常跟朕提起说惠贵嫔的性子好,宫里头的妃子就数你最好相处。”
严尚仪微微噤声,凄楚的摇着头:“奴婢不知,只是皇后娘娘今夙起来就感觉不适,厥后中午午膳只吃了几口就说没胃口,便想着在殿后的花圃逛逛,谁知走了几步就见红了。”
王掌仪跪下道:“奴婢永和宫女官正六品掌仪王氏拜见皇上。”
询的面色稍略不豫,静了静道:“永和宫里住的惠贵嫔乃是正二品的位分,如何你还在身在掌仪,按着宫里的例子你应当被晋升为司仪才对,看来皇后和庆顺帝姬有些忽视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太医满脸大汗出来,深深吸一口气,“皇后娘娘难产,且血崩不止。”
殿内檀香沉郁的气味,茯若腔子里的一颗心却扑棱棱跳着,像被束着翅膀飞不起来的鸽子。手里头紧紧的攥着玉兰花腔银纱绣纹丝巾。柔声道:“皇上深意,臣妾明白。”
昭惠太后骂道:“胡涂东西,皇后如果有事,哀家让你们太病院的人都去陪葬。”
茯若含笑道:“皇后怀着身孕,且六宫事件又庞大,一时候兼顾不过来也是有的,庆顺帝姬虽说无能,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何况这等些微末小事,明日臣妾去处皇后存候时,臣妾自会向皇后申明。不必让皇上劳心。”
昭惠太后不由蹙眉问着身边的严尚仪:“好端端的如何会如许。”
过了很久,殿中模糊传来了胎儿的哭声,殿中世人顿觉仿佛宇宙洪荒之际俄然瞥见朝阳初升普通,刹时照亮了有望的等候。产妇抱了一个孩子出来,笑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皇后娘娘方才产下了一名皇子。”
待到嫡皇子足月,询亲口赐名为“淙”。询有三字,皇宗子乃是先皇后所生,名为“润”,二皇子乃是敬贵妃所生,名为“澄”。
夏太医一听,复又进了殿中。这时询已经赶了过来,他本欲出来看看,仁惠太后却拉住了他,劝道:“产房血腥。天子不宜去。”
茯若听了这话,内心一惊,茯若常常夜阑人静,经常思考这件事,为何本身入宫一年皇上从未召幸。脸上本来和顺谦恭的神情,垂垂如潮流般退去,暴露了些许的慌乱与不安,过了好久才规复了安静。柔声答道:“皇上不是偶有来臣妾宫中坐坐吗?怎会有礼遇之说。何况臣妾入宫后不久,皇后便有了身孕,皇后乃是国母,腹中胎儿乃是嫡出。皇上应多伴随皇后。
询夹了几道菜,看着王掌仪身着简朴,蹙眉道:“你是这永和宫的女官。”
敬贵妃见到皇后生了一个嫡皇子,心下恨极,只是不敢再世人面前发作出来。仁惠太后看到阿谁孩子,神采沉默。仿佛那孩子与她没有任何的干系似得,只是叮咛了乳母好生照顾。便回寿安宫去了。
皇上笑着对茯若道:“那就依你之言,惠贵嫔倒是会为朕着想,恐怕朕有一点半点劳心的。”
皇后在内殿已有一个是时候,除了偶尔闻声几声痛苦的嗟叹,再无半点动静。稳婆手里的净水一盆盆端出去,端出时成了一盆盆血水。
茯若脸上淡淡一笑:“见了皇上们谁还能不拘束些,何况主子拘束些也比主子张狂无礼些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