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皇后望着火盆里的松枝,沉默了半晌。本来阴霾无神的眸中垂垂有了一丝亮光。对着云修道:“明日让太病院给惠贵嫔多配几味坐胎药,务必让惠贵嫔早日有了身孕才好。”
这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众妃看着的皇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景仰。就连询听了,也只是固执皇后的手,说了一句:“皇后贤惠,朕的后宫里有皇后在,朕一向都很放心。”
皇后叹了一声,也是感到:“敬贵妃出身寒微,而惠贵嫔宋氏乃是仁惠太后的侄女,家世都可与本宫比肩了。现在又圣眷优渥,本宫本来倒是藐视她了。”
敬贵妃听了,悄悄瞟了皇后一眼,哂笑道:“臣妾有一事不明,正欲向皇后娘娘就教。”
皇后笑着让乳母把帝姬抱了下去,对着苏昭媛柔声道:“本宫原另有些忧心怕苏昭媛不能照顾好,现在看来,倒是本宫多虑了。”
皇后很有些心伤,感喟道:“皇上也只是碍于礼法,本宫毕竟是皇后,皇上与先皇后的嫡子于情于理都要交给本宫扶养。”
询也是笑着接口道:“皇后言之有理。倒是多亏昭惠太后提示了朕。”
文昭媛却笑着接话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帝姬的吃食都是苏昭媛亲身派人去司膳房,盯着宫女做好了才给帝姬吃的,每日都是如此。可真是比亲生的都要用心呢。”
一时宴毕,世人皆自行散去。
清儿却也暖和一笑,道:“的确如此,只是阿谁顺安朱紫生前骄贵放肆,她本身身子弱,出产时没了性命。还扳连了张秀士。”
皇后却也是和眉善目标看着蕴然说:“宜朱紫却也不必伸谢,你照顾帝姬用心,这个朱紫的位分你原也当得。”
茯若坐回席间,对着询与皇后福了一福,手中拿着一盏酒,柔声道:“臣妾恭祝皇上皇后鸾凤和鸣,白首偕老。”
敬贵妃含笑道:“方才皇后说如果惠贵嫔生下一名帝姬,皇后便能心安了。如果惠贵嫔生下了皇子,莫非皇后便会心忧么?”
茯若却看着湖中,含笑道:“本宫也只是见着惠顺阿谁孩籽实在生的敬爱。”
茯若见池水清幽,似玉如碧。偶尔见到锦鲤游曳此中,茯若见了,却也不由笑了。
茯若于席上饮了些酒,酒过三巡,却也是有些不堪酒力。一旁的棱姝倒是让清儿先带着茯若出去醒醒酒。
茯若听了,神采却也缓缓沉重了起来:“玉璃的事本宫思虑了好久,也和绫姝姐姐商讨了数次,但实在是无能为力。”
茯若颠末蕴然中间,悄悄道了句:“本日本领惠順帝姬的百日,而苏姐姐也晋封为正三品的宜朱紫,可谓是子凭母贵啊。”
皇后让乳母把惠順帝姬抱到她跟前,她抱在怀里,神采驯良刻薄,笑道:“帝姬更加沉了,本宫抱在手上倒感觉有些吃力呢。”
皇后晓得敬贵妃又在借端找茬,神采顿时变得冷冽,语气也淡了几分:“敬贵妃有何事,言之无妨。”
离雨露台不远处便是太液池,池边遍值百年古木藤萝,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又异化着一股烟波浩淼的迷离之感。
茯若神采凝重,沉吟道:“昭惠太后乃是东宫,便是皇上皇后也不敢违了她的旨意。”
皇后接过茶盏却并不喝,只是缓缓道:“后宫有敬贵妃一日,本宫便感觉如鲠在喉,不得心安。”
皇后的神采变得阴霾起来:“凭着皇上对敬贵妃的荣宠也不是没有能够,本日敬贵妃哭诉了一回,皇上便去了她的坤华宫,如果她再哭诉个几次,皇上指不定立了她的儿子做太子也未可知啊!”
皇后喝了口茶,沉吟道:“皇宗子乃是宗子又是嫡子,按理来讲皇上如果今后立储,应是由润儿担当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