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冷嘲笑道:“便是刻下哀家惩罚了她们又能如何,且不说皇后现在主事六宫,便是她们背后另有长乐宫。如果哀家出面,太皇太后必然会保护皇后。即便哀家是皇太后,但上官氏乃是太皇太后。哀家也是拗不过她。又何必自讨败兴。”
延和三年开春,太皇太后下旨让临海王奉旨回京。且又颁旨封了上官明为正一品太师,而上官安封了正一品太傅的官职。便是二人的隔房兄弟上官佐也是以临海王岳父的身份升迁为从一品京都枢密使。而上官佐的宗子上官淳也是以升迁为从二品光禄大夫。至于上官明和上官安的子息皆是正二品总督的官职。朝中要职皆是把持在太皇太后的母族手里。
茯若笑着道:“既是太皇太后的意义,且如许办吧。臣妾也有好些年没有见到澄儿这孩子了。”
而到了茯若的四十岁寿辰那日,依着太皇太后上官氏的旨意,天然是要在承明殿阖宫宴饮。便是早已下嫁出宫的公主帝姬也是纷繁回宫来赴宴。虽说临海王不在京师,但王妃上官氏早早便入了宫来给茯若问安。
薛昭仪仓猝起家道:“这个天然,臣妾的设法与皇后无二。”
安尚仪道:“如果薛昭仪有协理六宫的权益便好了。”
薛昭仪道:“莫非本日的事便这么算了,慧朱紫言语恰当,若不好生惩罚,这今后那个还正视宫中法纪。”
慧朱紫只是毫不害怕,道:“臣妾与昭仪同为皇上嫔妃,昭仪怎可肆意惩罚臣妾。臣妾所说入宫光阴尚短,但也明白,六宫事件乃是皇后娘娘打理。”
安昭媛出来打圆场道:“朱紫又在谈笑了,现在我们入宫便都是一同服侍皇上的姐妹,说甚么形单影只的话。”
薛昭仪淡淡道:“罢了罢了,现在皇太后也处在困顿当中,本宫又何必为了这点微末小事去烦她。且说便是皇太后晓得了此事,将皇后怒斥了一顿,皇后过后必然会和本宫难堪。本宫又何必去自找费事呢。”
茯若缓缓转脱手里的念珠,沉寂道:“昭仪到底是个故意气的,这些事她竟然瞒着哀家。”
这话一出,世人皆是一惊,苏容华夙来怯懦,只是惊得不敢言语。安昭媛见了,只是惊骇的瞧着慧朱紫,不发一言。倒是薛昭仪正色自如。只是淡淡道:“慧朱紫的胆量也忒大了。擅自群情前朝的旧事。这些话岂是你可随便浑说的。如果传到旁人的耳朵里,只怕慧朱紫便要受责了。”
昭仪闻了,更是谦恭道:“臣妾不敢,臣妾不过只是妃妾。不敢有越俎代庖的心机。”
薛昭仪淡淡道:“臣妾也是想着管束慧朱紫罢了。”
安尚仪这日正在殿中叮咛着宫女筹办茶点。宝带在里间服侍着茯若服安神药。待得宝带探出身子来表示,安尚仪便亲身叮咛宫女端着几碟茶点出来。随即便坐在茯若下首的软塌上,陪着茯若说话。提及上官氏在朝中盛势。茯若倒是悄悄笑道:“眼下太皇太后嘴上说是帮手天子打理朝政,但明眼人都晓得是把朝政一手都抓在本身和上官氏家属的手里了。旁的不说,便是现在澄儿回京,上官氏明着是顾念她本身的侄孙女,实在不过是想着借个由头来给本身家中的人升迁罢了。”
安氏与苏氏二人只是上前来劝昭仪消气。且使眼色让慧朱紫快些服软。谁知慧朱紫只是不睬。世人正在言语。却听得背面传到一阵阵脚步声。回顾望去,只见浩大荡一行人,为首的董尚仪道:“皇后娘娘驾到。”
茯若身后的宜贵太妃倒是出声道:“臣妾瞧着皇后与昭仪二人都是极其妥当的,实在非论如何,如果后宫里有嫔妃早些诞下皇子,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能早些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