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仪道:“太主到底孝敬。现在庆顺帝姬远嫁,能在太皇太后身边尽孝的,也只要太主了。”
安惠太主道:“那贱妇魅惑了父皇,几近摆荡了太皇太后的后位,孤虽说当时年幼,倒是经常见着太皇太后昔年在殿中神伤的模样,太皇太后虽说非孤的生身母亲。但到底是一手把孤带大的。”
茯若只是含笑道:“难为太主的记性倒好,这些个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哀家都不记得了。”
安尚仪接话道:“好似再过半月便是皇后的生辰了,仿佛依着太皇太后的意义,到时候宫内是要好生道贺一番,这但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仁贵太妃目睹茯若与安惠太主二人互不相让,只是出来得救道:“和贤不过是帝姬的身份罢了,不比得嫡出的公主,且待得她在大些,只按着先前出嫁帝姬的例子来便是了。”
安惠太主冷冷道:“孤的生母乃是出身是世家大族金陵欧阳氏的,且又是明宗天子的原配嫡妻。且说太皇太后一手将孤带大,太皇太后身份贵重,岂是现在的皇太后可比的。”
安惠太主冷声道:“岂止是不算得显赫,不过就是一败落户罢了。宣宗天子的生母当年不过只是端敬皇后郭氏身边女史罢了,虽说比平常宫女要面子些,但到底也是不过是在身边服侍她的。只是不晓得怎的她就成了德宗的侍妾。若不是纯献皇贵妃那狐媚子的儿子养不大,这皇位焉能落到宣宗天子的手上。”
皇后恐怕二人起了龃龉,只是出来讲合了几句。随即倒是苏容华接话道:“皇后娘娘的生辰乃是大丧事,只怕是宫里头有的热烈了。”
太皇太后得知了此事,倒是和身边的华穗笑道:“现在到底是安了哀家这个老婆子的心了,倘若皇后能够一举生下嫡子,那便太好了。”
茯若饮了一口茶,只是道:“纯宁妃在西京行宫也有好几年了,她也是在不幸,临时在皇后生辰那几日,也叫她回宫来吧。”
安惠太主嘲笑道:“这个天然,现在皇太后高贵无匹,满宫里除了太皇太后,便是以您为尊了。有了现在的显赫繁华,怎会记得昔日为人妃妾的陈年旧事。”
茯若笑道:“苏容华倒是个妥当的,哀家瞧着倒有几分当年宜贵太妃刚入宫时的模样。她慎重的很。”
慧朱紫见着茯若的神采,只是仓猝出来告罪道:“太后恕罪,还望太后恕了臣妾的言语恰当。”
宜贵太妃入寿安宫来陪茯若说话,只是笑着道:“臣妾听凤仪宫里头服侍的人说天子自从得知皇后有了身孕,但是每晚都来凤仪宫陪皇后用膳的。到底是天子待皇后密意啊。”
安惠太主嘲笑道:“孤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皇太后也不必来急着拿孤的话柄。”
茯若进了内殿,皇后并着六宫嫔妃只是给茯若问了安。茯若只是赶紧扶了她起来,笑道:“你现在有孕,这些虚礼且免了吧。”
茯若淡然含笑道:“皇后与天子一贯亲厚,再者现在皇后有了身孕。天子天然是要多爱惜她几分的。”
安惠太主话锋一转,只是对着皇后笑道:“明嫣乃是嫡皇后,你腹中的孩子非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极其贵重的。”
茯若悄悄一笑:“这也在理,安惠太主是天子的姑母,又算是皇后婶母,傅溪与傅万吉虽说是堂兄弟,但到底同出光州傅氏一族,再者,当初选傅氏为太子妃,不过不也是瞧着光州傅氏乃是安惠太主的夫家么。她是明宗天子的嫡公主,又是元后贞熹皇后所出。天然是身份贵重些。”
安惠太主只是早了几日入宫来,只在长乐宫的偏殿住下了。且每日多是在凤仪宫照拂皇后的身孕或是在长乐宫陪太皇太后说话。六宫嫔妃来存候时,也顺带给安惠太主问了安。正巧这日,仁贵太妃带着和贤帝姬来给安惠太主问安,茯若想着也有多日未曾前去凤仪宫看望皇后了,便随她母女二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