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后便下了旨意由敬贵妃协理六宫,后宫世人晓得,皆是深为惊诧。只因皇后与敬贵妃二人争宠多年,早已算是仇深似海。但皇后现在竟然公开下懿旨命敬贵妃协理六宫事件,无异于自寻忧?。便是询也为此事深感不解,偶尔前去皇后宫顶用午膳,不经意间问起皇后此事启事,皇后也只是温婉答道:“敬贵妃入宫多年,且在宫中一干嫔妃中位分最高,由她协理六宫最是合适不过,昔日臣妾不准此事,乃是有庆顺帝姬在旁可为臣妾分担一二。现在帝姬远嫁,且宫中事件繁多,臣妾一人独力难支,以是才会如此。”
宜朱紫道:“幸亏现下臣妾有了惠顺帝姬,只要帝姬安然长大,臣妾也就别无他求了。”
宣和六年四月初六,茯若诞下一名帝姬,或许因为这孩子乃是茯若所出,是以询格外的疼惜这个孩子。出世后第三日便定了封号为“仁元”。
询暖和道:“怎会,只是朕感觉猎奇便问问罢了。”
看着询与仁元帝姬父女二人的怡然自乐的画面,茯若一笑,但却仿佛是井底舀起来的水波,不敷清澈,带着青苔的幽腻和波影闲逛的破裂。
宜朱紫直言回绝了。茯若倒还指责宜朱紫见外。
宜朱紫也感喟道:“臣妾所想也是如此,臣妾现在入宫已将近四五年了,才封为了朱紫,而婉朱紫不过大半年风景便与臣妾平起平坐了。”
询看着敬贵妃平淡秀美的容颜,感喟道:“月华的确是极美的,以是朕昔日里多过夜与你的宫里,你有了身孕后,更是每夜都来坤华宫陪你,几近都萧瑟了方才成为皇后的繁懿呢。”
皇后满面含笑:“宫里头的皇子本来就未几,皇上即位数年,现在膝下也只要懿仁皇后的所生的嫡皇子与敬贵妃所生的二皇子。如果宋昭仪能一举得男,皇上和本宫也能放心了。”
暖阁的朱漆雕花窗下铺着一张樱桃木雕花围炕,铺着一色青金镶边明黄色万福闪缎坐褥,炕中设一张白檀木刻金丝云腿细牙桌,上头放了些茶点,想必是询与敬贵妃二人本在此闲话家常。因是平常对坐。敬贵妃只挽了个平常的高椎髻。上头略略装点一点珠花,与常日的奢糜之风大异。身上一件紫棠色芍药长命纹缂丝袄,被暖阁里地龙的暖气一烘,倒衬得面庞微红。
从那今后,皇后便经常来永和宫探视茯若的胎儿,或是派云翳云修等亲信宫女前来。又叮嘱内病院的太医细细顾问茯若的胎儿。
敬贵妃微微一笑,随即便柔声道:“莫非月华这个模样,皇上不喜好么?”询与敬贵妃多年相守,是以在暗里里,敬贵妃对询也不自称臣妾,为此询也未有多言。
敬贵妃嫣然一笑,神态非常的娇媚,喃喃道:“常日里月华打扮梳洗的持重豪华些,也是碍于本身乃是贵妃的身份,现下月华只是皇上的人,不必打扮梳洗也是一样,并且我信赖眉不画而翠的事理。”
茯若暖和道:“不过就是一些香罢了,分去了算不得甚么的,且皇后娘娘每隔旬日便会差人送来此香。本宫每日用的少,现下那里还积了很多呢?或是宜朱紫喜好便拿些去吧。”
茯若略过一阵纤细的打动,心下感觉这深宫冷寂,暗潮澎湃,幸亏另有这么一名善体人意,宽仁待下的皇后,也稍觉暖和了。便恭谨道:“臣妾多谢皇后。”
二人相视一笑,再无他话。
敬贵妃无穷娇柔地一笑,咬着天子的耳垂道:“这个月华也想,我只想着满宫里都是我与皇上的孩子。”
询低低地在敬贵妃耳边笑了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抱着她进了寝殿。
茯若含了一缕凄微的笑,道:“皇上喜好她,你我又有甚么体例。只怕过未几时,昭仪,贵嫔的位分她也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