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的眉眼间都是温润的笑意,道:“朕想着本日乃是元月月朔,本来便是后宫和乐团聚的时节,朕想着解了敬贵妃的禁足,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一贯不与询定见相左,本日却说出如许的话,询为此非常惊奇,便问道:“为何,皇后无妨直言?”
茯若听了此话,心下微微为苏婕妤稍稍感喟,却也有些寒意从内心垂垂溢出来,便是如许的凉薄无情,本来的专房之宠现在不过也成了嫌弃之人。内心想了数刻,茯若只是含笑道:“苏婕妤也只是没了孩子一时悲伤,也许过些光阴便会好的。”
询听了,只是淡然道:“是有些日子了,但自她没了孩子,常常见到朕便会哭,朕实在感觉心烦,以是便干脆不去了。”
茯若看着询分开了今后,便唤来秀儿服侍本身梳洗。秀儿替茯若篦头发之时,茯若安然闭目养神半晌,悠然道:“昨夜澄儿谁的可还好?”
次日一早,茯若起来服侍着询梳洗了,统统安妥过后,高柱便表示让小寺人端了一碗清粥上来。
询悄悄的听着,不发一言,直到皇后说完,才道:“蘩懿聪明且又细心,便是先皇后在时,也常常夸你做事安妥,现在看来,先皇后也不算看走眼。”
皇后悄悄吁了口气:“这个天然,不过更让本宫惊心的是,竟然是宋昭仪给皇上发起让皇上放了敬贵妃,本宫还觉得她内心恨毒了敬贵妃,现在看来,本宫倒是算错了。”
询常常晨起胃口不佳,多是随便吃一两口白糖米糕或枣泥山药糕,或是直接不消一口早膳便去上朝了,皇后得知,便特地命了御膳房的人每日凌晨都做了一碗清粥,非论询在哪位嫔妃那里安息,次日一早,都会送去。宫中诸人都感慨皇后贤德。
询朗然一笑,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本来江南收成不好,今番听江南巡抚来报,说是在前几日江南也下了几场雪,说是瑞雪兆丰年,朕听了不免欢畅。”
皇后叹了感喟,揉了揉额头的上的太阳穴,道:“不过是朝堂上的事,跟本宫又有甚么干系,本宫又不想做吕后或是武则天。只是皇上想着解了敬贵妃的禁足,实在让本宫忧心。”
茯若淡淡一笑,道:“如果如此天然是极好的,但这些又岂是能强求的。”
皇后满脸笑意像遮不住漏下的春光,不发一言。二人言语半晌,询便去了别处,待到询出了殿门,皇后唇边的笑意才垂垂冷冽起来,只是唤了云修出去服侍,将旁的宫女都悉数打发了出去。
询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道:“敬贵妃的姿容天然是极好的,静慧的天然也不会差,今后如果仁元帝姬长得静慧这个年事,定然也是如此。”
皇后可惜道:“臣妾现在已是国母,以是凡事不能不思虑全面,皇上珍惜澄儿与静慧,臣妾有何尝不是呢?臣妾到底是他们的嫡母,且自从静慧来了臣妾这里,臣妾每日无不战战兢兢,恐怕未能照顾好她,孤负了皇上的嘱托。”
询下了早朝便直接去了皇后的凤仪宫,皇后本来正在宫里扣问严尚仪宫内庶务,闻得掌事寺人锋利的通传声:“皇上驾到。”便起家去门口驱逐,见到询来了,皇后笑意温然,道:“臣妾给皇上存候。”
皇后沉寂道:“也算是天佑我大夏,臣妾在此恭贺皇上。”
秀儿慨然道:“昭仪娘娘福泽深厚,又深得皇上宠嬖,来日想必也是会有的。”
询听了,神采未有窜改,面色冷峻,道:“但愿如此。”
询微微沉吟,瞬息笑道:“皇后所言极是,实在皇后的面貌也是极美的,朕一向都记得你初进宫的时候那份娇俏嫣然的模样,现在更加的端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