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随后言及茯若,细细道:“这是皇上与太后亲口所提的选秀,是以诸事滋扰,恐怕要费事昭仪与本宫一同分担了。”
皇后微微含笑后,便正色道:“本宫深思着敬贵妃先前住的坤华宫现在空了出来,待到新人入宫,可悉数安设在那边。”
茯若命宝珠去将放在琉璃白玉盘上福田柚子取来,本身剥了,吃了一口,缓缓道:“敬贵妃一贯对皇后不敬,且自皇掉队宫以来,敬贵妃便一向与皇后相争,而皇上一向又向着敬贵妃,皇后内心天然是不肯的。不过幸亏现在敬贵妃受了贬黜,皇后也可高忱无忧了。”
皇后驯良笑着让世人平身,又叮咛宫女们将御膳房新呈上来的牡丹酥端到大家面前,只细细道:“昨日御膳房的方掌膳做了这糕点,拿来献与本宫,本宫感觉吃起来爽口,便本日也让宫里的姐妹们尝尝,未知可和众位的口味。”
茯若淡淡道:“能睡好觉便是不易了,如此也好。”
清冷素白的月光,自窗上的空地透入落在织金毯上,似霜如雪,亦被殿中烛火微朦的红光摇摆得萌发了几分暖意。
茯若闻言,心中微微震惊,眼中含情,脸上亦含了笑,却再未多言。茯若缓缓昂首,询的手臂却有力,紧紧把茯若抵在他坚固的度量里。氛围微微有些沉闷,呼吸尽是他身上的气昧。喧闹的殿中,二人的喘气声微微起伏。
绫姝含笑道:“到底敬贵妃在皇上身边奉养多年,天然是有些情分,只是皇后为此事或许又有几分不悦了。”
茯若微微一笑,眼睛眯成微狭,温婉而有锋芒,淡淡道:“主子出错,主子便要受累,在宫里头不都是如许么?只是我深思着皇上对敬贵妃到底还是有情,不然怎会还是给了她面子,留着贵妃的名位,并未将她废为庶人。”
绫姝怅惘摆手,目光黯然,道:“如果太后能恕了她,将她放出永巷,那便好了。”
茯若含笑伏在他肩头,道:“臣妾贴身的宫女在服侍她,如果皇上内心头感觉不放心,大可去臣妾的永和宫安息,不必将臣妾召来。”
随后代人闲谈了几句,也就渐渐散了。
茯若接话道:“亏着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倒是记起了再隔几日便是澄儿的生辰了,到时候一齐热烈,可算是极好的。”
茯若闻言,心下的感慨似潮流般阵阵涌来,半晌道:“永巷那里是平凡人熬得住的,敬贵妃蒙受贬黜,可好歹还留着贵妃的名位,每月都另有这采女的供应用度,虽说比不上昔日,可好歹也能勉强度日了,玉璃被废时,昭惠太后废去了她的位分,只被贬作庶人,景象必然是万分难过的。”
一旁服侍的宝珠笑道:“现在仁元帝姬的平常起居都是由这清儿与秀儿两位女人照顾的,而这两位又都是娘娘最最信赖的。有她们照顾,帝姬的身子还能不好么?”
待到茯若醒转时,询已是起家去上早朝,茯若唤来宝珠渐渐梳洗了,才去了凤仪宫向皇后问安。到底时候还早,茯若到了椒房殿时,殿中只来了宜朱紫并绫姝及蒋修容。茯若笑道:“几位都还来的早啊。”
当夜,询翻了茯若的牌子,茯若到了乾元宫时,已是深夜,询仍旧在里间批奏则,茯若只在偏殿内等待,约莫摸过了一个时候,询才从书房里出来。茯若只盈盈行了一礼,询也是淡淡笑了笑,道:“茯儿,仁元可好么?”
茯若只靠在询的怀中,浅浅道:“臣妾想着过未几日便是澄儿七岁的生辰了,臣妾想着虽说敬贵妃贬黜,但澄儿的生辰还望皇上千万不要仓促了,也好欣喜澄儿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