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便言语了几句,世人也连续来了,又过了半刻,皇后也从帘后盈盈而出,世人只一起施礼,齐声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清冷素白的月光,自窗上的空地透入落在织金毯上,似霜如雪,亦被殿中烛火微朦的红光摇摆得萌发了几分暖意。
宜朱紫,玉贵嫔等所答皆与齐朱紫所言无二,茯若也起家谢了皇后的一番美意。三言两语下来,皇掉队而提到了选秀之事,进而言之,命六宫高低因敦睦相处,不该再肇事端。
玉贵嫔笑嘻嘻道:“如许最好不过了,那敬贵妃的坤华宫构筑的极是都丽堂皇,拿去给新人们住,也算是以表皇上的情意。”
询的神情里带了几分竭诚,一字一字道:“甚么时候茯儿能再给朕生个孩子。朕与茯儿只要仁元一个,如果再多一两个,该有多好。”
茯若命宝珠去将放在琉璃白玉盘上福田柚子取来,本身剥了,吃了一口,缓缓道:“敬贵妃一贯对皇后不敬,且自皇掉队宫以来,敬贵妃便一向与皇后相争,而皇上一向又向着敬贵妃,皇后内心天然是不肯的。不过幸亏现在敬贵妃受了贬黜,皇后也可高忱无忧了。”
茯若闻言,心中微微震惊,眼中含情,脸上亦含了笑,却再未多言。茯若缓缓昂首,询的手臂却有力,紧紧把茯若抵在他坚固的度量里。氛围微微有些沉闷,呼吸尽是他身上的气昧。喧闹的殿中,二人的喘气声微微起伏。
茯若只靠在询的怀中,浅浅道:“臣妾想着过未几日便是澄儿七岁的生辰了,臣妾想着虽说敬贵妃贬黜,但澄儿的生辰还望皇上千万不要仓促了,也好欣喜澄儿的心机。”
皇后暖和的笑着缓缓道:“离选秀后不久,便是仁惠太后的生辰了,仁惠太后到底是圣母皇太后,本宫深思着应好生热烈一出,可算是尽了我们的孝心了。”
齐朱紫奉迎道:“皇后娘娘赏的东西莫非另有不好的么,臣妾感觉这糕点的口味极佳。”
询抚掌笑道:“现在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是这般刁嘴。”
宣和七年的正月,跟着敬贵妃的式微迟缓结束了,澄儿开初几日另有些哭闹,随后茯若日日安慰,极是耐烦,竟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倒是皇后那边,静慧帝姬得知敬贵妃被囚禁永巷,只哭了一日,到了翌日便好了。皇后对其并无过分于在乎,只是叮咛凤仪宫的宫女,静慧帝姬的吃穿用度都跟着皇宗子的例子来,其他的一概不睬。
一旁服侍的宝珠笑道:“现在仁元帝姬的平常起居都是由这清儿与秀儿两位女人照顾的,而这两位又都是娘娘最最信赖的。有她们照顾,帝姬的身子还能不好么?”
茯若微微一笑,眼睛眯成微狭,温婉而有锋芒,淡淡道:“主子出错,主子便要受累,在宫里头不都是如许么?只是我深思着皇上对敬贵妃到底还是有情,不然怎会还是给了她面子,留着贵妃的名位,并未将她废为庶人。”
茯若闻言,心下的感慨似潮流般阵阵涌来,半晌道:“永巷那里是平凡人熬得住的,敬贵妃蒙受贬黜,可好歹还留着贵妃的名位,每月都另有这采女的供应用度,虽说比不上昔日,可好歹也能勉强度日了,玉璃被废时,昭惠太后废去了她的位分,只被贬作庶人,景象必然是万分难过的。”
皇后随后言及茯若,细细道:“这是皇上与太后亲口所提的选秀,是以诸事滋扰,恐怕要费事昭仪与本宫一同分担了。”
当夜,询翻了茯若的牌子,茯若到了乾元宫时,已是深夜,询仍旧在里间批奏则,茯若只在偏殿内等待,约莫摸过了一个时候,询才从书房里出来。茯若只盈盈行了一礼,询也是淡淡笑了笑,道:“茯儿,仁元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