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本日只一袭粉红线勾画宝相斑纹服,发髻不过一逐月髻,上头只带了一对翡翠盘肠簪。便是耳坠也是最简朴的不过的翡翠镶珍珠坠子,甚是清简。玉璃是笑着对茯若行了一礼,并未言语。
齐朱紫正色道:“昭仪娘娘现在的位分是比我们高,但昭仪娘娘也不必到处护着这贱婢,要晓得昭惠太后与皇后娘娘一样也深恶狐媚皇上之人,昭仪娘娘的身份再是高贵,能比过这二人么?”
玉璃连连点头,三人这才散了,各自回宫。
皇后瞧着玉贵嫔被茯若说的哑口无言,只含笑道:“宋昭仪现下越来越有威仪了,有你协理六宫,本宫也甚是放心,倒是玉贵嫔言语无状,昭仪还肯提点你,原是为你好,你怎的还不承情呢。如果得了空,还是自行去将《女训》《女戒》誊写十遍,也算是悄悄心。”
茯若略作打扮,只着了一件水蓝色描金幽兰纹路的锦衣,朝月髻上珠翠点点,甚是清丽。便去了凤仪宫向皇后问安。茯若只带了清儿秀儿二人,长街上的地砖上碧青色的纹路,茯若每日都瞧着仿佛都有些生厌了。到了凤仪宫时,里间只零零散散来了段修容与唐修容,二人齐齐对茯若行了一礼,茯若笑道:“没怎想两位mm本日来的倒是早。”
如此一来,也算是保全了两方的面子。随后,皇后说要去看着皇宗子温书,打发世人先走了。
玉贵嫔不满道:“昭仪娘娘夙来不喜臣妾,天然变着法给臣妾使绊子,臣妾自幼便读过了《女训》《女戒》。不劳昭仪娘娘操心了。”
唐修容笑道:“起得早些来给皇后娘娘存候,本来便是我们做妃妾的本分,也算不得甚么的,何况,高贵如昭仪娘娘都来了,嫔妾们还敢偷懒吗?”
待得皇后梳洗完了,世人才被严尚仪请进殿去。皇后见到玉璃坐于蒋修容之侧的最下首,不觉温婉含笑道:“本宫久不见张秀士,可否能上前来给本宫细心瞧瞧。”
齐朱紫闻谈笑道:“张秀士也过于谦善了,皇上如果不喜好你,何必你才出了冷宫,当夜便去瞧你了。且话又说返来,张秀士进了冷宫都还能揣摩动手腕出来,当真可谓是狐仙下凡啊。”
茯若闻言,只笑道:“是啊,这里天然是人多嘴杂,玉贵嫔与齐朱紫本日的话也忒多了,如果满宫里的妃子都是你们二位如许的,只怕谁也不想待在这宫里啊。何况是张秀士。”
齐朱紫与玉贵嫔二人晓得说不赢茯若,便悻悻然走了。
玉璃道:“多谢昭仪欣喜。”
茯若为她整一整发髻,暖和道:“她们嫉恨你得宠,且她二人都是夙来骄横惯了的。本宫昔日为昭容时,也因着位分不及当时洪氏受了很多委曲。你现在只要紧紧握住皇上的宠幸,为皇上诞下皇嗣,那样她们也天然不敢骄易你了。”
玉贵嫔也在一旁笑道:“我如果张秀士倒让所幸不出冷宫了,在内里虽说破败了些,到底清净,哪比的这里,人多嘴杂的,只怕张秀士今后有的沉闷的。”
茯若带着玉璃,绫姝走在长街上时,前头恰是玉贵嫔与齐朱紫,齐朱紫只瞧着张秀士嘲笑不已,道:“有冷宫里爬出来也算不得甚么天大的本领,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秀士,且过未几时便要选秀。皇上得了新人,定会将你这奴婢出身的狐媚子丢开手的,到时候你在宫里头的日子也许还不如冷宫呢。”
段修容接口道:“是啊,嫔妾协理六宫,又要同时照顾二皇子与仁元帝姬,真真是辛苦乏累,但昭仪娘娘尚且未曾偷懒,嫔妾们又怎敢如此呢。”
茯若一怔,似被绫姝说中苦衷,半晌道:“也许是昨日劳累了一日,归去了便睡了,一觉睡得苦涩,今早便起的早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