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惠太后只冷冷道:“他们眼下是还年幼,只是再过几年,此事便不得不提了。”太后只看一眼茯若,冷冷道:“哀家信赖茯若必然也是有福分当上太后的。”
茯若的面色刹时白了,只是淡淡道:“臣妾膝下只要一名仁元帝姬,现在皇上待臣妾也只是面上还过得去,还早就不如畴前了,可否诞下皇子尚且未可知。臣妾又怎会有太后之福呢?”
仁惠太后截然打断,只冷冷道:“如果真由润儿继位,薛氏既是继母又是养母,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到时候又将哀家与你置于何地呢?”
仁惠太后的声音沉沉的,“天数之事,又岂是哀家与你能够尽知的,哀家只记得,才被出宫不久,曾碰到过一名相士,那相士说哀家今后会再入皇宫。哀家起先也还不信,直到过了十余年,明宗天子无嗣,立了询儿为太子,哀家当时候才直到冥冥当中,自有天数安排。”仁惠太后复又道:“哀家本来便说过,你同懿仁皇后的命格八字一样,莫非你便没有入主中宫的福分?如果真有那日,非论哪位皇子继位,你都是皇太后了。”
茯若出了寿康宫时,只觉脚下飘飘忽忽的,甚是有力,待获得了永和宫,一颗心方才沉了下去。
二人进了内殿,宜贵嫔只笑道:“本日倒是皇上到臣妾宫顶用午膳的时候,与臣妾提及一事来,皇上念着张容华的身孕,想着晋一晋她的位分,要好叫她放心养胎,臣妾天然是不好说甚么的,只是随便便回了皇上了。倒是这张容华的身孕也有三月了。只是不知是位皇子还是位帝姬。”
半晌,茯若才道:“你一贯循分暖和,皇上待你也是极好的。”
宜贵嫔浅浅一笑,道:“这是天然,皇上待臣妾一向都好,只是算不上非常得宠罢了。”
宜贵嫔现在只是温馨道:“原是臣妾多心了,多亏了昭仪娘娘一番教诲,倒是省的臣妾去伤神了。”
仁惠太后视线微垂,道:“如果澄儿继位,你好歹也是太妃,薛氏即使是太后,莫非澄儿内心待你不比得待她靠近些?”
仁惠太后凝睇茯若半晌,长长地嘘了口气,道:“天子至今迟迟未立太子,现在澄儿养在你身边,哀家倒是有些盼着天子多重视些澄儿。”
茯若只是淡然一笑,道:“如果臣妾真有那日,也算是不付得太后所托。”
宜贵嫔陪笑道:“臣妾倒是不体贴此事,张容华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与臣妾原也无甚干系,只是臣妾本日听了皇上此言,猜想皇上必然重试此胎,以是也不由猎奇测度了。”
茯若只叹道:“有此福已是充足,何必在苛求旁的。”
茯若温谈笑道:“是啊,太后现在也算是否极泰来了。皇上于朝政勤恳,后宫里皇后又将宫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太后毕竟是能够高忱无忧了。”
宜贵嫔现在却笑了,只道:“昭仪娘娘又跟臣妾谈笑了,臣妾一贯怯懦,岂敢效仿敬和贵妃做出这很多祸事,臣妾可不敢扳连家门。臣妾也只是盼着能放心做个贵嫔安然度日便是了。”
茯若只笑道:“你来本宫这里,但是有事要来找本宫?”
随后目送宜贵嫔茕茕分开。茯若却也不由感喟,宫中上至皇后,下至妃嫔,都是一样的痴表情长,却直必定一双人,一段心,毕竟不得美满。便是本身现在也垂垂不得宠了,现在的玉璃如果恰是皇上真正爱好的。茯若细细想着,神采痴惘。毕竟掐指一算,本身也有将近旬日未曾见到询了。
入了内殿,倒是见到宜贵嫔。只见她一身深竹月色缂丝并蒂莲纹锦衫,披着一斗珠莎青绉绸皮袄,便如寒潭鹤影普通高慢,她见了茯若,只是盈然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