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点了点头,缓缓道:“如果皇上鞠问她的时候,且让臣妾也在一旁,有些事臣妾须得细心问一问王氏。以免今后心中生疑。”
茯若入内,只对着仁惠太后深深一福,缓声道:“太后,臣妾来看您了。”
茯若心中的泪意一瞬而至,却见茯若抽泣道:“为何皇上要误信旁人的谗言,让臣妾禁足永巷,皇上便是那样对待臣妾。”
仁惠太后微微一笑,看着茯若的面庞,驯良道:“你出来了,哀家真是惊骇你会被永久的困在那里,就跟以往的敬和皇贵妃一样,到死也没有再出来。”
玉璃只浅笑道:“娘娘与臣妾说这些便是见怪了,当初贵妃娘娘也是这般恕了臣妾出冷宫,臣妾现在也算的是报恩了。”
茯若闻言,心中的凉意一丝丝的更加潮湿了起来。她倒是淡淡道:“禧贵嫔聪明貌美,且又善体人意,皇上喜好她,也是在道理当中。”
或许敬和皇贵妃的放肆放肆,都是源于她对询的密意吧,而如许的密意,本身又何尝不是呢?便是已然是天下人之母的皇后,又何尝不是呢?
仁惠太后点头道:“你能有这番顿悟也算的是好了,只是眼下,你心中可有了计算。”
茯若望着秀莲叮咛小宫女拿来数件华贵衣裳,只是淡淡道:“不畴昔一趟乾元宫罢了,何必穿的这般华贵,本宫只随便着一平常妃嫔衣物便可,也不必过分于显眼了。”
殿中漏声淸晰,杯盏中茶烟凉去。茯若与仁惠太后二人只寂静相对。二人只听着纸窗外冷风吹动松竹婆娑之声。
询只是入迷道:“朕已然将她禁足了,只想着茯儿出来了再来好生鞠问她。此事须得问出个以是然的才是。”
高柱陪笑道:“原是主子们忽视了,还望娘娘自行裁夺便是。”
茯若闻得此言,心中冷然一笑,只想着好夺目的皇后,因着此事败露竟将统统罪恶都推到齐朱紫身上,好一招金蝉脱壳。随即,只对询缓缓道:“齐朱紫一贯与臣妾反面,臣妾禁足期间,她还来永巷摧辱了臣妾一次。她内心恨毒了臣妾。会做这些事也是有的。只是臣妾心中不由思疑,莫非齐朱紫在宫中便没有翅膀了么?或者说,乃是宫中有人教唆齐朱紫这般。”
仁惠太后的眼神笃定而暖和,却见她入迷道:“天子他很喜好禧贵嫔,哀家放眼瞧着,天子除了对禧贵嫔,对宫中任何人再无这般的眷恋。”
仁惠太后只笑了一笑,缓缓道:“现在你心中必然是难受的,你对天子的情意,哀家又何尝不晓得呢?只是天子到底更喜好的是禧贵嫔。”
次日午后,询便叮咛了高柱动手去将茯若迎出永巷。茯若闻得此言,只仿佛是心中早有成算似的,也不见或喜或悲,只是淡然一笑,随即便让秀儿与秀莲去将东西清算了,便跟着高柱回了永和宫。入了永和宫。本来永和宫里服侍的人悉数被皇后撵走了。现在茯若返来了,倒是玉璃心细,先行叮咛外务府的人拨了一些主子来这儿。使得茯若返来了也不必非常拘束。
回了永和宫的正殿,殿中诸人已然将统统的拾掇好了,茯若换了一件云紫色快意襟暗纹锦衫,发髻间的珠花也以银饰为主,很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在肩上披了一件棉披风。只对着身边的秀儿道:“随本宫去一趟寿康宫。”
茯若哭了好久,才感觉累了,眼中的泪水也是无了,询才托着她的手,暖和道:“茯儿,朕现下不会再将你禁足了,朕晓得你是无辜的,朕今后会好好赔偿你的。”
倒是秀儿在一旁服侍茯若换下本来在永巷穿的平常衣裳,秀莲却在一旁问道:“贵妃娘娘,方才外头的人来传旨,说是皇上过会儿宣娘娘去乾元宫一趟,娘娘可要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再换上一件富丽繁华些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