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十里,仅此一处喧闹院落。亭台楼阁林立,中间环绕一湖,湖中小岛上建有湖心亭。
被称为七殿下的,便是北燕当今摄政王一母同胞的弟弟,高临。听了丞相的话,他只是不觉得意笑笑:“我们的大司命,不是已被连夜送去晋国后宫了么。”
而她以“紫微星主”降落的身份,是九嫔之一的谢修媛,不过看这副棺材,谢修媛大抵已经被厚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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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宫殿的仆人,曾经的谢修媛,谢令鸢,为护圣驾,被一箭穿了头颅,遗言也不及交代半句。对于谢修媛的死,传闻圣上非常打动,经太后首肯,二人可贵达成分歧,追封她为德妃,谥号忠。
仿佛有甚么,把光源封住了,黑得逼仄。
正在她孔殷万分时,一个磁性清透、非常好听的男声,缓缓响起:
幸亏王兄连夜传他前来,说有事相商。
棺材盖,被推开了一丝裂缝。
晋国,骊山西郊。
――等等,金叽奖的影后到到底是谁?能等她听完了颁奖再两眼一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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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九星齐聚钩陈、鹑首当中,紫薇星突黯而复明且逆行……”有人喃喃道。
彻夜是华语三大电影奖之一金叽奖的颁奖典礼。
漫冗长夜,更深露重,又没了主子,几个寺人没了顾忌,敲木鱼的也三心二意失了耐烦,干脆将从膳房拿来的糕点摆一圈,世人围坐,闲话家常。
“刺啦”――
封闭的棺材非常沉闷,她双手上撑,用足了满身力量,才把棺材盖顶开了一丝裂缝。一缕微小的光跃出去,刚好让她看清楚,身上穿了件交领左衽的红色寿服,没有任何纹案,非常素净。
谢令鸢拍的时装戏居多,拜此所赐,佶屈聱牙的话,也尚能听得懂。一个不祥的猜想浮出心头,这像是穿越的前兆,但是……
湖中间偌大的八角琉璃亭,有一男人端坐,一袭云烟色冰蚕丝罩衫,广袖随轻风而动,与薄雾隐为一体,夜风中竟有漂渺之感。
涿郡摄政王府,马车停在门口,一名华服束冠的超脱男人踏入府门。他面如冠玉,眼含风骚,行走间步态健旺,气势好像蓄势待发,深夜拜访也毫无疲色。
“我听寄父说,修媛的死,能够另有蹊跷。”那人略微透了点口风,几人便暴露了然的神情。
王府内竟也还是仆人走动,深夜无眠。
一片重臣齐齐望天,那华服束冠的男人也跟着望了一眼夜幕,口气不免质疑:“这就是国师所说的……九星异动?”
一头雾水地再度展开眼,四周一片乌黑。
“那,便要看您如何做了――待任务完成之际,您自可回归故里。倘若未能完成,您之性命难以保全,乃至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穿青色袍服的中年男人望了他一眼,满眼不附和:“七殿下,这只是变数伊始啊。若不尽早防备,比及九星尽数复明,天命降于晋国,会产生甚么,可就难说了。”
谢令鸢环顾面前的浩大星空,听得那星使缓缓道:“您即将降落到大晋国后宫,身负天道任务。”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了她的灵魂。下一瞬,面前一片浩大星空,星云密布,银河倾泻而下。
晋国。
世人惶惑对视,一阵幽风吹过,灭了角案烛火,室内卒然暗了下去。而那怪诞声响,在一片沉寂中,清楚敞亮。
俄然,一个小黄门愣住行动,神采生硬地转开首,向着停放棺材的偏殿方向望去。几息以后,勉强又转转头:“快意,你听听,西偏殿有甚么声音没?”
晋国尚水德,服饰以玄色为尊,丧服百姓服白,朱紫用的是五行生克之红色,此亦为贵色,乃示尊荣。
高旷苍穹,夜幕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