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是延祚十年,重阳之秋。
北燕国京畿,涿郡。
被称为七殿下的,便是北燕当今摄政王一母同胞的弟弟,高临。听了丞相的话,他只是不觉得意笑笑:“我们的大司命,不是已被连夜送去晋国后宫了么。”
因而这谢令鸢在本朝,是头一个带谥号下葬的妃嫔,如此倒也算面子了。
漫冗长夜,更深露重,又没了主子,几个寺人没了顾忌,敲木鱼的也三心二意失了耐烦,干脆将从膳房拿来的糕点摆一圈,世人围坐,闲话家常。
湖中间偌大的八角琉璃亭,有一男人端坐,一袭云烟色冰蚕丝罩衫,广袖随轻风而动,与薄雾隐为一体,夜风中竟有漂渺之感。
这座宫殿的仆人,曾经的谢修媛,谢令鸢,为护圣驾,被一箭穿了头颅,遗言也不及交代半句。对于谢修媛的死,传闻圣上非常打动,经太后首肯,二人可贵达成分歧,追封她为德妃,谥号忠。
这一张口,感到嘴里含着块玉,光滑冰冷。她艰巨地坐起家,发髻却重重撞上了顶……
盛光长夜,人头攒动。
就在此时,“吱吱嘎――”
――变数,竟然落于后宫当中。
逐步适应了生硬的四肢,她摸索着四周,仿佛是被关在一个密闭的长木箱子里,木料质地精美,仿佛为她量身打造,长宽适合,冬暖夏凉……
各种渠道的内部动静都说,这一届影后,便是在她们二人之间出世。遂两人氛围格外古怪……不过都古怪了二十年了,不差目前。
王府内竟也还是仆人走动,深夜无眠。
是否造化弄人?
转而望向一旁神情肃杀的摄政王,高临轻笑未变:“王兄顾忌至此,臣弟也知分寸。灭杀九星一事,无妨由臣弟亲身前去长安督办。”
“上面宣布第80届金叽奖最好女配角,是――”
其别人咂摸嘴儿,揣摩其中意味。毕竟,谢令鸢入宫一年,获咎了很多妃嫔,陛下也从未沾过她。论起圣眷,还不如她那从女史晋位为婕妤的mm。倘若没有挡这一箭,恐怕这辈子都升不上德妃的位份。
谢令鸢环顾面前的浩大星空,听得那星使缓缓道:“您即将降落到大晋国后宫,身负天道任务。”
偌大的丽正殿里,几个小黄门正守着夜。本日已是停灵第二日了。五天后,德妃将葬入东郊妃陵。
长长的红毯两旁,中外媒体聚集。谢令鸢一身紫色鱼尾长号衣,站在署名墙前,回眸嫣然一笑,文雅端华。镜头与镁光灯交相辉映,她的目光偶然中与红毯上另一名女明星林宝诺对撞。
“那,便要看您如何做了――待任务完成之际,您自可回归故里。倘若未能完成,您之性命难以保全,乃至死无葬身之地。”
他碰了碰案几上的铜铃,奇特的铃声穿透了湖泊上重重迷雾,未几,六名紫衣侍卫,戴黑金半面罩,配赤乌刀,跪在他面前。
二人相视半晌,意味深长地一勾唇。
是祸国殃民,抑或是别的?
“吾乃诸天星斗之气所化……行帮手星君之职。您可称我为九星密使。”
书房外的回廊下,几小我站在一起,均是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重臣,现在却均是不约而同地……昂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