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点了头,在热炕上坐下:“皇兄看起来精力很差,神采也不好,估摸就这一两个月里就要驾崩。我想,先将你送出宫去,等朝中局势大定后,再迎你入宫为后。你本名为宋云程,我已经与梁成兄那儿说好,届时你便以宋家女的身份入宫。”
“皇上明知我与摄政王有的私交,怎还会想着立我为皇后?皇上就不怕再无分开这儿的机遇吗?”宋云程开门见山问道。
“还好,也不是一向都盯着的,偶尔绣几针,便与静姝她们说话。”宋云程提到静姝,倒想起一事来:“静姝被封了郡主,现在宫里正乱着,我想着还是让她在宫外住下。”
说罢,等着宋云程的意义。
沈越知宋云程对沈静姝的看重,道:“时下宫里宫外并没甚么辨别,她在宫里也碍不着谁,到时真乱起,她也不会有甚么事。现在都城里鱼龙稠浊,难保会有蛮夷的细作暗藏着,万一认出她来,反而伤害。”
“现在,这也是最好的体例,难怪的,苏秀士能在后宫里鼓吹那些闲言碎语。”宋云程对此并没有反对意义。
兜率宫,先前只是叫丹药房,修建好后,沈越给足了沈洛面子,特地命人赶制了金灿灿的牌匾,写上“兜率宫”这三个字挂上,瞧着倒是有几分仙气,金顶石壁,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配房,均挂着道家名流,或炼丹炼药图案。
“我若连名分都不能给你,我还争这皇位做甚么!今后,我们还要生很多孩子,等着孩子长大了些,我们就四周云游,将这江山交给孩子们。”沈越握着宋云程的手,果断的看着她,这是他对宋云程的承诺,毫不会食言。
随后又道:“林皇后是皇上的原配皇后,皇上身后天然是与林皇后合葬。至于今后,你已即位为帝,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太后,即便死了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过问,百姓更不会去理睬这些。”
说毕,“噗”的一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
宋云程停在那儿顿着,好一会儿才端着威仪的气度道:“世人都平身,现在皇上身子不当,皇后册封礼便先搁下,等哪日皇上身子好些了再择日停止。”
宋云程起家来,从针线篓子里翻出几样素色的绣样来,是香包汗巾的模样,她捡了两样给沈越比划了会儿:“这几日闲着,见屋里有好的料子,便随如尘她们学了学绣活,你看看这几个绣样你喜不喜好。”
“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脱手了,丹药房里看着皇上的宫人全都昏倒了畴昔,刘讳公公醒来时想起之前曾听皇上提起要立主子为后的事,猜着应当是这事,就从速的来告诉主子了。”和喜一五一十隧道。
“此事还需求你受些委曲。”沈越歉意地看着宋云程道, “你我之事在后宫里仍有很多流言,朝中也另有几位大臣上奏提及此事。到时我会以此来赐你毒酒,设想你假死,再将你从宣宁宫的隧道送去摄政王府的禁地里住着。此事事关皇上颜面,大臣们断也不会往外鼓吹出去,随后我会对外宣布你是染疫病身亡。”
盘腿坐在蒲团上的沈洛微微动了身子,转过来,可见他的神采已显青白,嘴唇发紫,看来丹毒中得不浅。他并未起家来,只俄然的大笑起来,声音甚是令人毛骨悚然:“朕命不久矣,这江山如何,落在谁的手里,与朕何干?可朕就是不想看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欢愉,皇后的名书画像要昭告天下,要写进皇室族谱里,即便死也是要与朕合葬。沈越,你不是要这江山吗?朕给你!你们两小我,这辈子休想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哈哈哈……”
“今儿气候回暖了,一向也没歇着,倒不感觉冷。”宋云程回道,又喊了如尘添些炭火。这才问沈越:“本日你去了德章宫,怕是皇上恨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