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阴,纯贵妃一人独承恩露,在这**当中一枝独秀。皇后因着风寒尚未病愈,日日在坤仪宫内放心养病,连着免了好几日的晨昏定省。而我则是放心避世,心中顾虑着和嫔,一日里大半工夫都在弦月阁内陪着和嫔。
我让宝儿先下去取药煎煮,又让琼奴陪着她一起去了。奴婢们撤下屏风,我疾走几步,坐在床沿上。和嫔满头精密汗珠,神采惨白,嘴唇也不似先前那般红润,略显干涩。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姐姐,如何样?没有事吧?”
我点点头。宝儿问道:“小主,是不是要去奴婢差人去禀报帝后?”
因怕屋子里药气太重,这正堂的堂门便大开着。这春日虽暖,窗外雨还未歇,一阵风卷门而来,打在我身上,还是有些许寒意。我拢了拢衣衿,掩嘴咳嗽几声。
我伸手替和嫔掖了掖锦被,道:“我和何医士都觉着,姐姐本日胎动一事过分蹊跷,担忧有人做了手脚,以是想把姐姐的起居陈列俱都细细检察一遍,看看是否真有影响安胎之物。”
“奴婢因担忧主子的身子,以是急着去请了医士过来,还未回禀皇上、皇后呢。”宝儿答道。
“不过是略有不适,我怕你担忧,以是就没奉告你。”和嫔捏了捏我的手,抱愧一笑。
“姐姐现在怀着身孕,天然得谨慎,宫中民气险恶,不得不防。”我淡淡一笑,道。
何彦方已开好了药方,将墨迹吹干后把药方交给宝儿,道:“遵循药方去御药方抓药,然后把药熬好了,晾到七八分烫再送来给和嫔娘娘服下。”
“那就好。”我放下心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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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方才因怕扰着姐姐歇息,以是未曾细问你,姐姐这俄然胎动不适,到底是甚么启事?”我惦记取和嫔,眼眸也不眨,急问道。
我点头答道:“多谢大人提示,劳大人操心了。”
我心下会心,开口向和嫔道:“姐姐可还晓得本身此番胎动不适,到底是何启事?”
“查?你要查甚么?”和嫔不解,遂问道。
和嫔歪倒在榻上,有力摇了点头,道:“自从有孕后,都是按着医士叮嘱进膳的,不敢私行吃些忌口的东西。”
这日午后,下了好大的一场雨,我正和琼奴、羽香三人在琼华轩中繁忙着。
我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嗔道:“姐姐既是连着几日都不舒畅了,如何也反面我说一声呢?”
一时,宝儿端着药碗出来了,行过礼道:“沐小主,何医士,我们家主子醒了,请两位出来呢。”
我看着她俩忙前忙后的,回身推来窗子,异化着清爽湿气的风吹拂进屋子,不由得清爽。我拈了枚蜜饯,笑道:“只要他有着这份心就是了,巴巴送这么些东西过来,倒是难为苏安了。”
“医者之心。小主不必言谢。何况顾问宫中诸位主子、小主是微臣的本分。”何彦方头一低,拱手说道。
“这苏公公打小就跟着皇上,最通圣意,他晓得皇上内心挂念着小主,以是这才日日做皇上的鸿雁,来我们琼华轩传情呢。”羽香也打趣道。
“可不是呢,皇上虽日日流连于翊坤宫,但心却一向在小主这呢!每日都命人送了这些珍宝玩意过来,逗小主高兴呢。”羽香细心盘点着满屋的古玩珍奇,朝我笑道。
“待微臣归去,给小主开一剂暖胃驱寒的药方。小主夙来体弱,最忌传染风寒之症了。这春季里,日头虽暖,但却另有夏季之寒未去,小主本身也得把稳些身子。”何彦方语音温厚,娓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