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玉芝扶我光临窗的楠木雕繁华花的桌子边上坐下,从身后小宫女手中接过嫁妆盒,悄悄放到桌上,翻开:“奴婢服侍小主打扮。”
候在殿门外的侍女听到屋内的响动,便有人排闼而入。我定睛看去,原是昨晚引我来含元殿的那位姑姑。
萧泽按住我的双肩,将我悄悄搂住,凑到我耳边低语道:“该是我看重你对我的情意才是,我方才但是闻声你说了,只要能陪在我身边就充足了。”
玉芝谙练的用凤首银梳将我天然垂下的头发拢在手中,轻摆银梳,将繁密的青丝渐渐理顺:“不知小首要梳甚么发髻?”
“不知昨日跟着我来的那两位宫女现在那边?”我由宫女服侍着穿上衣裳,问玉芝道。
“你喜好就好。”萧泽笑着点点头。
玉芝替我画完眉,又抹了胭脂,然后取来一颗水晶石,晶莹剔透,装点在我眉间。
我见贰表情不错,略微游移后,放动手中碗筷,轻声道:“本日臣妾听玉芝姑姑说,皇高低旨晋臣妾为容华了?”
萧泽停动手中的行动,眯起眼打量我半晌,问道:“这话如何说?”
“皇上现在那边?”我问玉芝道。
“请皇上收回成命吧。”我低头叩首,道。
“容华?”我迷惑道。
“是了,小主怕是还不晓得,皇上今早下旨,晋小主为容华呢。”玉芝姑姑俯身边替我穿上绣花宫鞋,边笑道。
说着玉芝翻开金饰盒,替我采选金饰。我正欲开口提示她,让她只挑那些简朴素雅的金饰就好。就见她拿起一朵淡红的芙蓉织锦花替我簪在鬓间,然后挑了两只素银画暗纹的钗子替我带上,最后择了几颗不显眼的珍珠装点在我发间。
“回容华小主的话,皇上卯时就去勤政殿上早朝了。皇上走前还特地留下话,叮咛不准主子们打搅小主安寝,待早朝返来后,再和小主一同用早膳。”玉芝递过一杯茉莉花茶,我轻含一口,洗漱后,将残水吐入一旁宫女捧着的纯银方壶中。
玉芝听了我的话,盈盈笑道:“小主折煞奴婢了,小主是从三品的容华,是皇上眼中的朱紫,小主这句话,奴婢千万受不起。”
我昂首对上他摸索的目光,笑道:“臣妾不晓得其他妃嫔姐妹会是如何,但正因为臣妾晓得皇上对臣妾荣恩厚重,以是臣妾才万死不敢受此晋封。”
萧泽夹起一块鳜鱼放到我的金雕莲花繁华碗中,道:“你尝尝这道菜,我感觉味道不错,不过可得细心,谨慎让鱼刺卡了喉咙。”
我看着镜中本身的容颜,微微点头。
我细细尝了,味道公然不错,不由笑道:“皇上喜好的,公然是好的,这鳜鱼味道极好。”
早膳设在含元殿东偏殿的暖阁里,菜式极其丰富,有绿粳米甜粥、奶香馍馍、酥油香卷、风腌鹿脯、熏酿鳜鱼和十锦豆皮。
萧泽扯过我,笑道:“在勤政殿听了大半天的话,有些饿了,你快陪我用早膳吧。”
他这一句话让我不由想到昨夜,脸顿时红了,假嗔道:“皇上惯会讽刺臣妾,不过是玉芝姑姑手巧,替臣妾打扮的新奇些。”
玉芝打理好帷帐,躬身朝我一笑,扶我起来,然后双手一拍,五六个宫女捧着盥洗器具鱼贯而入。
玉芝见打扮安妥,拂拂我的鬓角,笑问道:“小主看,如答应好?”
看着她如此打扮我,我不由脸上露笑:不愧是御前的人,如此会揣摩人的心机。
萧泽见我此种姿势,更是高兴,朝跪在一旁的玉芝道:“既然沐小主夸你手巧,那朕就赐你一对镂金宫花钗,以示嘉奖。”
“皇上不必烦忧,天子的无法,只为天下万民能和顺安乐。**诸位姐妹敦睦,也是臣妾所情愿看到的。”我柔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