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新做的栗子酥味道公然很不错,油而不腻,苦涩爽口。我用过一块以后,又递了一块给沐宁,笑道:“哥哥,多尝点,这点心味道很不错呢。”
我闭上眼。双手合十在胸前,口里暗念一句佛偈,展开眼,花红还是柳叶浓。
瞧见琼奴点了头后,我叮咛道:“那你就跑一趟,去请了哥哥来。陪着母亲一起尝尝这新作的点心。”
沐夫人拣了几块装在小碟子里,朝一旁服侍的琼奴笑道:“琼奴,我们拿些去给林乳娘尝尝,她每日带着绍儿,也非常辛苦呢。”
我的手指悄悄拨弄着腕上戴着的绿松石手钏,浅浅的凉意能让人变得更加的复苏。我朝纯妃酒涡含笑,目光中透着果断:“传闻红花这东西活血通络,妊妇最是忌讳。如果我没记错,纯妃有身不过才两个月不足。宫里的老嬷嬷们都说,这怀孩子头三个月是最不稳妥的了。如果一个不谨慎,只怕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是呀。我们倒是在这干焦急了,本来觉得不过几日就会有动静,谁想到这大半个月了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羽香也在一旁拥戴道。
“当然是纯妃打胎的动静啊。那一日蜜斯你在祈安殿里不是和她说的很清楚吗?照理说她回翊坤宫后就该把这孩子给落了呢。”琼奴在一旁道。
提步迈出祈安殿门槛的那一刻。我停下脚步侧过脸去朝低头抄经的纯妃轻声道:“对了,忘了和纯妃你说。传闻这西越红花是最好的东西。非常可贵呢。”
沐宁懂我心中所想,端了茶在我手上,安抚道:“你别想这么多,在这宫里任何人想要保存都不轻易。本日你若不算计她,只怕来日就要被她算计。这并非我们所愿,但我们却又不得不做。实为无法。要叹只能感喟我们身处这太微城中,相伴在帝王摆布。”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愿来世别再托生在这帝王之家,从出世就得背负不得不接受的重量。
琼奴见小福子着仓猝慌的,忙道:“这是如何了?孔殷火燎的,出甚么事了?”
“没有人发明你吧?”我内心一喜,问道。
沐宁这话像是一剂温药,暖暖润着我的内心,把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我握紧拳头,筹办着今后的战役。
琼奴端了一盏蜂蜜燕窝上来。递了调羹给我,道:“蜜斯,刚炖出来的燕窝,您快趁着热用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琼奴收了脸上的笑意,点了点头:“蜜斯放心,奴婢晓得了。”
指缝里排泄汗珠,手内心腻腻的不知是甚么感受。我深吸一口气,祈安殿外云净天空,天蓝色的苍穹上没有一朵浮云。沉重的表情镇静很多,对纯妃怀里的孩子怀着的惭愧感受也消逝很多。
“主子,翊坤宫里的纯妃娘娘小产了!皇上和皇后都赶畴昔了!”小福子也顾不得很多,开口朝殿内世人急声道。
羽香把凤仙花泡在明矾水里,待色彩渐渐渗了出来以后,取出凤仙花瓣压在我的指甲上,用薄纱缠紧了。
我舀了一勺,入嘴即化。非常香糯。不觉开口赞道:“味道很不错呢。琼奴你技术见长。”
我抚了抚胸口:“如许我便能够放心了。好了,都去歇着了吧。过几日便就有好戏看了。”
琼奴一边绞着布一边开口朝我道:“蜜斯,你说这一晃眼半个月畴昔了。这翊坤宫里还没有动静传出来,你说这到底是如何了?”
羽香也坐在沐夫人身边替沐夫人遴选起丝线来。琼奴扯了块锦布,从篾箩里拾了银剪细心绞了起来。
纯妃抿唇不语,眼眸从我身上落到案上的佛经上。从笔洗从舀了一银勺净水注入砚台中,拾了搁在砚台上的松油徽墨研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