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一把扯下如懿纽子上佩着的芙蓉流苏香包,她用力过大,将香包上垂着的精美缨络也扯了好几缕下来,颤颤地缠在指尖上。海兰用力解开香包:“因为姐姐香包里底子没有白花丹,她又如何能拿白花丹来下药?”
如懿平视于她,并不肯有涓滴目光的躲避,安静道:“当日本宫一向在你跟前,说了几句话就走,如果你必然认定本宫会劈面害你,那本宫无话可说。”
海兰本伏在地上,听得这一句立即仰起脸来,梗着脖子倔强道:“不是臣妾要替娴妃姐姐背,只是这件事,必然不会是姐姐做的,但若真要认定是姐姐,那就算是臣妾做的。”
天子皱眉道:“你如何来了?”
天子凝眉道:“皇后是有不对,但罪不在你。”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恰如流星闪过的尾翼,转眼不见。
香包里的东西在她掌心四散开来,唯见几片枯叶与深红色的粉末。赵太医忙取详确看:“皇上,白花丹的粉末为青红色,此物深红,乃是大血藤磨粉而成。”
天子微微点头,语意沉沉:“你放心。”
皇后神采寂然,峻厉道:“海常在,本宫晓得你与娴妃姐妹情深,但这类事岂能是你替她背的!”
如懿又惊又疑,只得道:“臣妾记恰当日外务府送来的白花丹粉末成色不佳,本说要换的,厥后海常在看香包缝得不严实,将延禧宫的都拿去重新缝了一遍。至于内里的白花丹为何不见了……”
海兰戚戚然道:“臣妾晓得外务府对付娴妃姐姐,送的都是些次的东西。延禧宫地冷偏僻,只怕那些白花丹粉不顶用。恰好臣妾宫里有多余的大血藤粉,与白花丹一样都是祛风湿通络止痛的。以是就用上好的大血藤粉换了白花丹。试问姐姐的香包里没有白花丹,又怎能害人?”
那小寺人吓得磕了个头:“主子,主子实在是拦不住啊!”
海兰一贯怯怯的不太言语,突然间言辞如许狠恶,连天子也有几分信了:“那么海兰,你为甚么认定不会是娴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