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很有兴趣,长长的睫毛扬起,眸中有星子般的亮色:“你也学诗了?”

如懿含笑看他跟着乳母去了偏殿。海兰忙起家道:“也不知十二阿哥的话说得美满不美满?臣妾去瞧瞧。”如懿见她吃紧出去,裙摆都闪成了一朵花儿,悄悄摇点头,复又低首去理那千丝万缕、色采纷呈的丝线。

凌云彻手里抱着大束的白梅,一时不便坐下。那些梅枝明显是经心遴选过,傲立的舒枝之上每朵梅花都是欲开未开的姿势,盈然待放,另有脉脉细雪感染。只是殿中暖和,那细雪很快化作晶莹水珠,显得那朵朵白梅不着尘泥,莹洁剔透。

[2]出自唐朝崔道融的《梅花》。全诗为:“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顺风如解意,轻易莫培植。”

凌云彻旋即寂然,端方神采道:“微臣服从。”

如懿见凌云彻站在门边,不觉浅笑:“凌大人来了。”她唤过容珮:“给凌大人看座。”

心底的冷酷,仿佛被这些话语一一震惊,漾起微微的波纹,闪着零散的银色的光晕,如春日的樱花散落于湖面。那种轻触的和顺,也是震惊。

永璂点点头:“儿臣折了额娘最喜好的梅花,额娘记得要看啊。”

凌云彻心领神会:“微臣晓得田氏另有一子,爱之超越性命。或答应以从他身上探知一二。”

如懿眼中微有晶莹之色,点头道:“这些日子你陪着我誊写了九百九十九卷经文,如果十三阿哥有知,也可稍稍安抚。”她扭一扭酸痛的手腕,苦笑道,“适时歇一歇,别和我一样,伤了手便不得不断下来了。”

凌云彻温馨半晌,道:“梅花已开,寒冬虽在,但也快是春季了。微臣晓得皇后娘娘喜好梅花,以是新学了一首诗,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了。”

凌云彻有些难为情:“畴前好歹也上过几年私塾。皇后娘娘别笑话微臣。”他清一清嗓子,朗然念叨,“冰雪林中著此身,分歧桃李混芳尘。俄然一夜暗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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