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静嫔
凌若谨慎地替他揉着起伏的胸口，“皇上龙体要紧，这般动气只会伤了身子。”她顿一顿又道：“皇上是彼苍之子得六合护佑，岂会有所奖惩。只是龙生九子，尚且子子分歧，何况皇上二十余个儿子。实在太子仁孝善德，并无奸恶之心，要说那事……想来也是一时胡涂，并非成心。”
她话音刚落，康熙已是嗤笑道：“德？这个字现在说出去，朕怕会被天下人唾骂至死！要说偶然？莫非还是别人拿刀逼着他做出那等不堪之事吗？”即便已经畴昔了这么些光阴，常常想起那一幕仍然怒不成遏。若非记取早逝的皇后，恨不得当场就一剑刺死这个不肖子。
李德全嘿嘿一笑道：“谁说不是呢，新来的众位宫嫔中皇上最宠嬖的就是静嫔与之前的郑朱紫，一向成心在她们二人中择一个晋为嫔。无法郑朱紫胡涂，与太子轻易，气得皇上龙体不佳，这些日子多亏静嫔娘娘一向不辞劳苦照顾摆布，又在佛前祈求皇上龙体安乐，皇上念其情意，逐下旨晋了静嫔娘娘。”
在瞥见那枝步摇时，凌若眼皮微微一动，不待她说话，李德全已满面含笑地迎上去，“主子给静嫔娘娘存候，娘娘万福金安！”
秋瓷点头表示他起来，“皇上好些了吗？”
对劲之色在石秋瓷眼中一闪而过，口中则责怪道：“甚么娘娘不娘娘的，没得显陌生了，朱紫也好嫔也罢，你我都是好姐妹。这话本宫也不知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是听不出来。”
“也就前两日的事，说是晋了，但要等下月才行晋封礼呢！”秋瓷随便回了一句，又拉着凌若的手亲亲热热说了好一阵子话方才相别而去。
康熙是真的累了，再加上心中难受，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在他渐趋均匀的呼吸声中，凌若悄悄随李德全踏出了乾清宫。
“你不必决计安抚朕。”康熙怠倦地摇摇手，“很多事朕都看在眼里，只是未曾说出来罢了，朕那么多儿子，论边幅胤礽无疑最像，但是这性子，唉，既不像朕也不像他皇额娘。”
康熙对太子的绝望不言而喻，这也令本来就是废而复立的太子之位再度岌岌可危。
“不是。”墨玉头摇得跟个波浪鼓普通，抬高了声解释道：“是个女人呢，王爷亲身带入府的，还特地开了我们中间的东菱阁给她住呢。”
这于凌若来讲自是一个好动静，康熙对太子越绝望，胤禛就越有机遇，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孝诚仁皇后必定康熙会对太子一宽再宽，现在远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
转头睨了石秋瓷婀娜而行的背影一眼，凌若貌似偶然地感慨道：“看来姐姐很得皇上喜好呢，这么快就晋为六嫔之一。”
凌若一边抚背一边浅笑道：“皇上天纵英姿，八岁即位，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智擒鳌拜，莫说本朝，就是纵观历朝历代，如皇上者又能寻得出几人来。至于太子……”在说到这个敏动人物时，凌若放缓了腔调，一字一句考虑道：“在治国上也许不及皇上些许，但正如奴婢之前所说，太子仁孝善德，足以弥补这些不敷之处。”
“礼不成废。”凌若当真地答了一句，随即反握了秋瓷来扶本身的手盈盈含笑道：“姐姐何时晋的嫔位，奴婢竟是一点都不晓得呢。”
锦衾因为康熙半直了身子的干系滑落些许，暴露红色寝衣下削瘦的可见根根肋排的身形，凌若取过宫人放在一旁的袍服覆在康熙身上，轻声道：“若非李公公告之，奴婢还不晓得皇上龙体不佳。”
本宫……听得这个自称，凌若微一失神，旋即已是满面笑容欠下身去，“奴婢给静嫔娘娘道贺，恭喜娘娘得晋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