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她们就是王府里的妓女,专属于四贝勒一人的妓女,连妾都不是。
“总之不可,冒然死了一个秀女,本宫没法向皇上交代,万一清查下来,这个干系是否由宜妃你来担待?”说到最后一句,荣贵妃已是峥嵘毕露,语带风雷之声。
凌若紧紧咬住下唇,一言不发,直至嘴里尝到腥咸的滋味方才稍稍松开,混着殷红的鲜血木然吐出几个字,“奴婢谢贵妃娘娘恩情。”
荣贵妃本欲剥夺她选秀的资格赶出宫去就算了,毕竟此事不宜张扬且无实证,更忌讳传入康熙耳中。然宜妃的一句话提示了她――纵使此次对付畴昔,那下次呢?三年以后她又能够选秀,到时该当如何?经此一事,凌若必定会记恨她们,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毫无防备。
她木然站在那边,锋利苦楚的笑声突然发作,仰天大笑状若疯颠,好久好久,直至脸上尽是笑出的泪水才渐次低了下去。
思忖半晌荣贵妃心中有了计算,再度来到正殿,凌若还是瑟瑟颤栗跪在地上,一见二人出去,赶紧叩首呼冤,乃至情愿让宫中嬷嬷验身,以证本身明净。
荣贵妃对劲地点点头,表示林泉将她带出去,并连夜送往四贝勒府,不准她在宫中再多呆一刻。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风,呼呼作响,冰冷砭骨的风从朱红雕花窗扇裂缝间漏了出去,吹熄了本就有些摇摆的烛火,侧殿内一下子暗了下来,有没法言说的可骇在殿中漫延,固然宫人很快便重新燃起了烛火,仍然令荣贵妃惊出一身盗汗,当即回绝宜妃的发起。
凌若固然充足聪明,但还是太纯真稚嫩了,她不懂,从踏入景仁宫的那一刻,她的结局就已经必定了,说甚么都是徒劳。
“女人,您身上都湿了,要不要奴婢给您换身衣裳再奉侍您寝息?”墨玉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她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高管家从被窝里挖出来,奉告她新女人来了,今后她就卖力顾问这位新女人衣食起居。
格格?凌若不敢置信地盯着满口慈悲的荣贵妃,眼中头一次呈现怒意,她即便再傻再笨也该看出来荣、宜二妃美满是成心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