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伊兰奇特地反复了一句,撑着床沿起家,杜鹃见状从速上前扶住道:“是啊,奴婢不晓得老夫人今儿个是如何了,奴婢已经奉告她夫人在安息了,可老夫人还是不肯走,非要见夫人不成。”
“是。”杜鹃承诺一声,在蹲下替她将衣衫皱折的处所一一抚平后,扶了她去前厅,一出来就看到一个身着铁锈红绣千叶菊纹的老妇人坐在上首,一只绞丝银簪将斑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牢固在脑后,一丝稳定,站在她中间的恰是刚才被伊兰赶出去的秋菊。
过了一会儿李耀光从外头走了出去,他一样先请了个安火线才道:“娘急着叫儿子过来,可有甚么事?”
“无话可说了?”伊兰嘲笑一声,将一早筹办好的荷包子扔到秋菊面前,“拿着这些银子立即给我滚出府,这里不需求你这类不守本份、水性杨花的贱婢!”
伊兰固然有些不耐,但老夫人毕竟是她婆婆,不好过分驳了面子,当下正一正发间有些松垮的珠花道:“扶我出去。”
“娘。”李耀光插嘴道:“既是伊兰不喜好,这纳妾的事就莫再提了,摆布儿子与伊兰还年青,这孩子迟早会有的。”
伊兰也不点破,笑吟吟地欠了个身迎上去道:“媳妇给娘亲存候,娘亲今儿个如何有兴趣来媳妇这里?”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李母眼中掠过一抹忧色,就连秋菊也缓慢地抬了下头,唯有李耀光忧心肠看着伊兰,他太体味这个结嫡老婆了,一旦她决定的事,等闲是不会变动的,更何况是这类大事。
听得她主动认错,李母神采顿时和缓了不放,转而开解她道:“这事也不能全懒你,孩子毕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我也是女人,也是从媳妇过来,以是这十来年,我未曾抱怨过你半句。但是……伊兰,你也要谅解我,不能让我身后无脸去见李家列祖列宗。”
秋菊伏在地上越想越悲伤,嘤嘤的哭了起来,珠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手背上,炽热而挣扎。
“你坐下。”李母平时对伊兰都是和颜悦色,进门十余年,从没给伊兰摆过婆婆神采,但是这一回却非常严厉,也不说甚么,只让伊兰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