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若说恋慕我还信几分,福晋说来倒是半分也不信,谁不知贝勒爷心疼姐姐,光是养颜安神的珍珠就赏了好几斛,且颗颗都是上等的南海珍珠。”凌若轻笑着接过晴容的手,扶李氏至椅中坐下。
李氏一出去便看到摆了满屋的东西,特别是那些缎子,五六匹一摞,垒了好几摞,把一个桌子摆得满满铛铛,不由得掩嘴笑道:“贝勒爷对mm可真好,隔三差五就有犒赏下来,好不教人恋慕。”
八月十二,德妃生辰的日子,凌若早洗打扮,因着要进宫,是以格外细心用心,唯恐出错。
“哪有这么多端方。”李氏睨了她一眼摩挲动手里细致如玉的瓷盏缓缓道:“你见哪一条宫规说不准格格入宫了?只是大师都风俗如许罢了。上回见德妃娘娘的时候她曾问起过你,对你非常挂念,你进宫叩拜她也算是合情公道,无需多虑。何况……你与静朱紫自幼了解,恰好借着此次入宫见一见面,过了这回还不知何时才气再有机遇呢。”
凌若自知此中启事,乃至可说是她一手促进的,但李氏不是温如言,于她,凌若自是不会说实话,非论李氏如何摸索皆只做不知,令她无功而返。
李氏依言接过,刚一揭开茶盏便有一股暗香扑鼻而来,令民气旷神宜,再看那茶水,只见几朵茉莉花在黄绿敞亮的茶水中伸展了层层秀美柔嫩的花瓣,极是都雅。
这一日,因安南、朝鲜两国前来朝贡之故,宫里赏下诸多进贡来的珍宝给诸位皇子大臣,胤禛也得了一份,转手便赐给了府中诸女。这犒赏也分三六九等,年氏自是得了最优厚的那一份,奇珍奇宝无数;至于普通格格,能分得一两件就不错了,且还是普通货品。不过,例外也是有的,比方净思居。
世人原觉得胤禛已不怠见凌若,不然怎至于多日也不见侍寝,但他偏又常常召其去书房服侍,书房在府里几可说是禁地,平常连嫡福晋都不让进,胤禛却许她自在出入,是宠是贬实在令人摸不着脑筋,一时之间倒令那些本想找凌若费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想来也快了。”凌若睨了一眼那辆金顶朱帷的马车,回绝了这个看起来很有引诱的发起,她实不想再被人授以话柄。
“这怕是分歧端方吧。”能入宫自是功德,但是以她格格的身份超出诸位庶福晋而入宫,怕是会引来诸多不满。
“实在这也不难,只要将茉莉花制成干花便可四时无忧;福晋若不嫌弃的话,就由妾身代庖如何?”
墨玉晓得女民气中顾忌,只得陪着在冷风中等候,足足等了半个时候方才见到那拉氏,她本日一身大红织绵缂丝旗装,外头罩了件斑斓披风,八枝顶花珠钗插在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间,垂下缕缕珠络,发髻前面则簪了一朵月季,风雅得体,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身桃红撒花旗装的李氏。
凌若正要欠身见礼,那拉氏已扶住她和颜道:“不消多礼,都是自家姐妹,咦,手如何这凉,但是等了好久?”
墨玉细细将那头长及腰际的发丝盘成飞燕髻,择了一对点翠镶玛瑙珠花戴上,又在髻边插了一枝玳瑁雕花长簪,垂下烟紫流苏,在颊边聚散不定,耳下则是一对白玉雕成的玉兔捣药耳环。
“有劳了。”凌若点一点头,命人打赏后送他出去,出门时恰好碰到李氏,狗儿赶紧避过一边施礼。
恩赏下来的时候,凌若正在内堂安息,听得通禀赶紧起家走了出来,胤禛赏下来的东西极多,除了惯有的绫罗绸缎珠宝金饰外,另有一件罕见的紫罗兰翡翠葡萄花件,其色如紫罗兰花,又雕成葡萄形状,活矫捷现,令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