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嗯了一声道:“你未曾去过别院天然不晓得,那边说是别院,实在底子就与废墟相差仿佛,房屋大半都倾圮破败,只剩下几间下人房勉强能住人,但也四周漏风。若非本日得知别院起火,我还不晓得这些。”
当三福来奉告她,钮祜禄氏已经如她所愿发疯的时候,她觉得终究能够让这个名字从脑海里完整消逝,未曾想胤禛又来提起,别院失火去看她也就算了,现在竟还要替她请太医,胤禛,公然对钮祜禄氏余情未了,实在可爱!
“西郊别院。”在说这话时,胤禛的目光一向逗留在那拉氏脸上,直至确认她并没有因这几个字而暴露任何非常时方才移开,本日见到别院那副破败的气象时,他曾思疑过会否那拉氏早已晓得别院那边的环境,用心让凌若去那边。
“如此说来,mm为佛法所感化,倒不失为一件事呢,但是为何王爷看着仿佛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听到“别院”二字,那拉氏眼皮一跳,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茫然,“雍王府那么多别院,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处?”
康熙四十六年,她种在瓜尔佳氏身上的噬心之毒发作,但是号称三日以后无药可解的噬心毒竟然没要了瓜尔佳氏的命,只是让她在床上躺了半年。
“有你这个额娘是灵汐与弘时的福分。”如此说了一句后,胤禛忽地转过话锋道:“福晋去过别院吗?”
“难为你还记取她几分。”胤禛的目光微微一缓道:“她倒没事,只是看管别院的两个下人被烧死了。”
那拉氏侧头思考半晌,鬓边的东菱玉掐金曲凤步摇在烛光下闪着与她声音普通温和明丽的光芒,“妾身记起来了,那是囚禁废人钮祜禄氏的处所,当时还是妾身所提,让她在那边用心礼佛以赎过往罪孽。王爷怎得俄然想到这个来,但是别院那边出了甚么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忘了瓜尔佳氏?!”那拉氏冷冷吐出这句话,“弘晖固然是被李氏所害,查若非钮祜禄氏教弘晖放甚么鹞子,弘晖又怎会去蒹葭池,从而给狼子野心的李氏可趁之机?!此生此世,我不想再见到钮祜禄氏呈现在雍王府中。”
“主子……”翡翠刚说两个字就见那拉氏狠狠将桌布扯落,桌上那些个茶盏皆摔得粉碎,至于阿谁白玉提梁茶壶,则被三福眼疾手快给接住,未曾落得与茶盏一个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