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玉将途中碰到廉郡王府马车的事向凌若回禀时,纳兰湄儿亦在阿成的搀扶下在雍王府门口下车,那张鲜艳如花的脸庞上尽是凝重之色。
纳兰湄儿睨了环抱在身周的下人一眼,胤禛会心,命他们都退下,连狗儿也未曾留下,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胤禛道:“好了,弟妹有事固然说吧。”
驾车的是个诚恳巴交的车夫,听得“廉郡王府”三个字吓得魂都没了,嗫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那四个字也令本来想要翻开帘子的墨玉如遭雷击,从速收回击躲在马车中不敢出声。胤祥大婚那日本身曾随主子去过十三贝子府,如果马车中的人是八阿哥或者八福晋,说不定会认出本身来。
“四哥。”纳兰湄儿起家朝他欠一欠身,神采淡然,与胤禛的冲动恰成对比,“俄然叨扰,还请四哥包涵。”
马蹄声在车夫的千恩万谢中远去,墨玉悄悄翻开了车帘,公然发明那辆远去的马车上挂着印有“廉”字的灯笼,只是……那位八福晋这么晚是要去那里,这个方向……墨玉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想起昨日里李卫提及的话,她想起,雍王府就在八福晋现在所去的那条路上……
“阿成。”那辆朱帷金顶的马车中传出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墨玉认得,那是八福晋的声音。
“嗻!”阿成承诺一声,回过甚对发急不安的车夫道:“我家福晋发话了,此次就饶过你,今后长眼些。”
他的惊诧看在她眼中却成了心虚,亦令她愈发必定了本身的猜想,看向胤禛的眸光多了几分绝望,“我真没想到,本来四哥是这么一个气度狭小的人,这么些年我还觉得四哥早已放下……”
“你说八福晋来了?”胤禛的声音有难以自抑的颤抖,湄儿嫁予胤禩这么多年,尚是头一次来寻他。
数年来胤禛一向对她恩宠有加,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怠慢,究竟阿谁纳兰湄儿是何方崇高,值得胤禛这般正视?
“你不消再否定。”纳兰湄儿冷然道:“内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群臣上奏保胤禩为储君,是你在皇阿玛面前教唆是非,令皇阿玛嫌弃胤禩,不止采纳众大臣的上奏,还当众斥胤禩出身卑贱不配为储君,让他今后再无被立为皇储的能够,四哥,你好狠的心啊!”说到前面纳兰湄儿已是一脸冲动,若非为着此事,她又怎会漏夜踏足雍王府。
“我说小墨玉,你想行刺爷吗?”胤祥痛得直咧嘴。
待得墨玉走出老远后,胤祥才回过神来,抚着本身因绑得太紧而有些生疼的头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丫头发得哪门子疯?刚才还好端端的。”
门房在获得阿成的知会后,忙不迭请纳兰湄儿出来,自已则跑去告诉胤禛,彼时胤禛已在佟佳氏房中歇下,听得纳兰湄儿四个字猛地坐了起来,倒把睡在中间的佟佳氏吓了一大跳,问其如何了?
墨玉也不睬会他,黑着一张脸用力将杏色发绳绑好后气呼呼隧道:“十三爷有那空倒不如想想甚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说罢回身就走,底子不给胤祥说话的机遇。
莫非事情真如主子所料?想到这里墨玉内心顿时一阵欣喜,催促着车夫快些走,她要从速将这件事奉告主子才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诘责
“湄……”他下认识的要延用之前的称呼,待要出口时才记起相互之间已不复往昔,只得苦涩地改口唤了声“弟妹”。
车帘被微微掀起一角,暴露小半张清丽的脸庞,“想来他们也不是用心的,何况我也没甚么事,算了吧。”
胤禛越听越胡涂,忙打断她的话,“弟妹你在说甚么,我如何一句也听不懂。”
且说墨玉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宗人府,待上了马车才想起本身裹靴子的承担没拿,想再归去发明本来策应她的那人不知去了那里,她又不敢大声叫门,干脆内里没甚么东西,只是一个空承担,拉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