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状元榜眼,但这个成绩一样足以傲视群伦,要晓得任何一个能进入殿试的都是一方人杰,各中佼佼者,想要在他们中间占得头几名,又岂是那么轻易的事。
“阿玛的意义是……”凌若模糊明白了甚么。
“行了,你我伉俪多年,我还不晓得你吗?我也就是随便发发牢骚,不说这个了!”凌柱倒是看得开,很快便调剂过来,拍着富察氏的手安抚道:“夫人耐烦些,很快就会有动静来了,再说若儿已经去看了,只要一有动肃立即便会来告之我们。”
“太好了!太好了!”见女儿一再必定,富察氏再无半点思疑,泪光一下子在眸底闪现,他们一家等这个好消实在息等得太久太久了。
凌若地望着恩爱仿佛新婚伉俪的双亲,怔忡出了神,直至凌柱刻薄的手掌抚过她垂顺如流水普通的青丝方才醒过神来。
“老爷,我们是一家人,何来扳连之说,只要一家人齐划一整、开高兴心的在一起,吃的差些住的差些又有甚么?!再说,妾身信赖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你看,荣禄中了进士,若儿又有了喜好的人,只待选秀一过便可筹办婚事,伊兰和荣祥也逐步长大懂事,统统都在往好的方向生长,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苦尽甘来。”
“额娘信赖容远必然会好好待你。”对这一点,富察氏从不思疑。
他长叹一口气,目光落于富察氏与凌若的身上,“我并未曾悔怨顶撞于他,因为那件事确是他有错在先,只是扳连了夫人和几个孩子,我实在于心不安啊。”
“夫人,你别走了行不可,我头都快被你晃晕了。”坐在一旁的男人抚额,很有些无法地望着那道紫色身影。
城郊南边一处小小的四合院里,一名年约四旬,身着一袭浅紫色旗装的妇人满脸焦炙地在厅中来回走动,不时瞟一眼紧闭的院门。
“阿玛,额娘,来了,来了,报喜的人往我们这儿来了!”来人揭下天碧色大氅风帽,暴露一张清丽无双精美如画的脸庞,高兴挂满了眉梢眼角,恰是两人的长女钮祜禄凌若。
“真的?”方才一向盼着报喜的人来,等真要来的时候富察氏又有点不敢信赖。
“此人我曾见过。”凌柱缓缓坐在椅上,手指轻叩桌沿,“他刚出去时我只感觉有些面善并未记起在那里见过,直至刚才……”他顿一顿续道:“四年前我刚到礼部去拜见石侍郎时曾见过他,当时他还是一个刚从乡间来投奔石侍郎想混碗饭吃的远房表亲。”
他?富察氏与凌若迷惑的对视了一眼,听这意义,此事仿佛另有隐情?
本来高欢畅兴的一件事,被这两个披着官差皮的地痞给搅得一肚子火,哪另有半点家人高中进士的欢乐。
按例,以荣禄的成绩进翰林院任庶吉人不成题目,只要当了庶吉人将来才有介入帝国权力极峰的资格,最首要的是荣禄还年青,才二十二岁,当真是前程无可限量。
妇人闻言脚下缓了些许,但还是忧急不安,指间那方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老爷,你说这么久了荣禄如何还不返来,会不会是出事了?要不你去朝上探听探听,再不然找同僚问问也行,好歹你也是从四品的典仪,问个殿试成果总不打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