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诺和我从咸福宫出来,就沿着宫道,慢悠悠地往御花圃的方向走着。从咸福宫到御花圃,天然是走西路比较近些。先是颠末端鹿台,又走过了千秋亭,最后在延辉阁落脚停下来安息。
如果陆将军来岁开春出征西南,那么德妃娘娘在后宫的职位就会变得牢不成破。即便是淑妃娘娘的位分再高一截,为了安宁军心,皇上也会宠着德妃娘娘,说不得……这位分还会再晋上一晋。
我不由想起来几日前林承诺的发起,让我冒充投诚,然后暗渡陈仓。老是感觉心神不宁,仿佛有些不当。心下就有些悔怨。在这步步为营的宫中,一步踏错,就满盘皆输。我不是执棋之人,却极有能够沦为一粒棋子。
想到这,我又暗自摇了点头。静嫔娘娘又如何会和我如许一个不入流的小朱紫做朋友?不说出身家世,位分凹凸,那样得空的人儿,谁又能配得上呢?
灯光摇摆着,烛火带来的暗影在册页上晃来晃去,我的思路也就跟着飘忽不定,有些走神。厥后干脆就不看了,披上一件外套,拿了笛子,在院子里涣散步。
“我现在呀,就想安安稳稳地,把皇儿生下来,然后好好的把他养大……他但是我跟皇上的孩子呢……只是不晓得,他是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皇上多一点?”李朱紫说到这,似是笑了几声,又说:“还是莫要像我了,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还是像皇上一些好,将来生的漂亮神武――”前面的话未曾说下去,却也让别人都明白了她的设法。那未曾说出的话,不过就是那点关于皇位的谨慎思。
本日的林承诺身着一袭月红色宫装,和婉的满头青丝只用了一支玉簪插着,既简朴风雅,又略显崇高。两只翡翠耳环挂在耳垂上,没有庸脂俗粉,只画了淡淡的妆,显得清丽脱俗,精美的五官调和地在脸上,轻风拂过,吹起鬓旁的青丝,一副美人的气象。
回到宫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用过晚膳,念鸯在做着今后院子里要用到的桌垫椅垫,思鸢就在中间细细地替她描着花腔。我半倚在床边的床柱上,拿着一本菱儿找来的闲书,映着床前的长明灯,落拓地渐渐的看着。
我从一旁看着林承诺站在一片锦簇的花丛当中,阳光晖映下的美人悄悄捧起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放到鼻下悄悄嗅着,真是让民气生垂怜之情。只是这里,只要我,并没有后宫里独一能够顾恤她的人在。我摇了点头,心想着本身在乱想些甚么。
在此逗留了一会,就持续向东走去。颠末端很多亭阁,在万春亭坐着看风景。坐了一会,就听到了人声。人声越走越近,最开端听着不清楚,厥后却越来越清楚了。
林承诺的午膳,是在咸福宫用的。固然我并不喜她,但是面子上的事情倒是要过的去的。她叫了宫女将午膳摆在这。我并不能驳了她的兴趣。
西南地区是裕王占地为王兵乱之地。皇上说要派雄师去西南,朝中能够带兵兵戈的将军,不过就是靖王和德妃娘娘的父亲陆将军。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实际上,前朝后宫息息相干,有着浩繁关联。
“你说,比来皇上如何也不召幸后妃了?我和那边那两个小贱人,但是还没侍寝过呢。”这声音听着像是柔朱紫的,话音仿佛有些焦急,但是说到小贱人三个字,还要咬牙切齿的说着。
说着说着,两位朱紫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仍然在万春亭坐着的我和林承诺。林承诺忙着向两位朱紫施礼,我也行了半礼,跟两位朱紫打着号召:“好巧。两位朱紫也来逛逛?”
“皇上比来忙着呢……不说西南,就是南边那些个哀鸿,就让皇上忙的焦头烂额的了,那里另有空来宠幸妃嫔呢。”这话仿佛是李朱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