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后,谁都没有再说话,殿中静得除了梳子摩挲过发丝的声音,便只要吼怒而入的风声,在盘好最后一缕发丝后,弘历命知春取来水银镜,道:“瞧瞧,可还看得过眼?”
“端敬皇太子……”瑕月反复了一句,暴露一个似笑又似哭的奇特神采,旋即规复了一惯的冷酷之色,“当年二阿哥过世之时,皇上已经追封过他为皇太子,如果再追封一个,怕是不太合适。”
“但是有很多白发?”瑕月的声音将弘历自思路中拉了返来,松开捻着白发的手,暴露一抹非常暖和的笑容,“就算你满头白发,也还是是朕最敬爱的皇后。”
弘历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朕晓得亏欠你与永璂的,永久没法弥补,但朕总想着为你们做一些事情,瑕月你又何必老是拒朕于千里以外?”
瑕月转动眸子,木然看着弘历,好久,她悄悄点头,略微侧了身子,好让弘历梳发,一旁知春早已经取了象牙梳递给弘历,后者接在手中,行动轻柔地替瑕月梳着长发。
他总觉得,瑕月还是发如乌云,没有一丝光阴的陈迹,直至梳起,方才发明,乌发当中竟然藏了很多银丝。
弘历站在虚掩的殿门外,透过裂缝冷静望着瑕月喝药,宋子华垂首站在一旁,他是来替瑕月诊脉的,成果刚到殿外,就遇见了弘历。
“无妨,这是永璂应得的。”话音未落,瑕月已是道:“永璂不会在乎这些,再说,就算追封皇太子又如何,能够令光阴倒流,能够令永璂能够活过来吗?”不等弘历答复,她已是点头道:“不能,甚么都不能窜改。”
象牙梳自头顶一向梳到发尾,三千青丝在梳齿间流泄,“瑕月,可还记得朕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甚么时候?”
宋子华轻叹一声,神采哀切隧道:“臣等已经极力了,但皇后凤体还是日渐衰弱,未曾好转,芥蒂……始终还需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