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玉出去后,胤禛抚着凌若皆是骨头的肩膀歉声道:“对不起,若儿,若不是我忽视,没有多留几小我照顾你,朱二富就不会有机可乘,你更不会受这么多苦。”
这些日子,墨玉也不晓得哭过几次了,特别在看到凌若瘦得不成人形后,更是常常掉眼泪,一双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又红又肿;现在看到凌若醒过来,欢乐得又要落泪,幸亏是忍住了。
凌若心疼地抚过胤禛的脸,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永久看不到他了,若不是想见胤禛的动机在支撑着她,那三天,她一定能熬得下来。
胤禛弯一弯唇,抚着凌若的鬓发轻描淡写隧道:“不是不能让你听,而是不肯让那些话污了你的耳朵,你只须晓得,从本日起,朱二富将与寺人无异,而他的报应不过才方才开端,千刀万剐,一下都不会少!”
凌若抬头看着他,眼中浮起和顺的笑意,“那顶多妾身这些日子每天吃一只鸡一只鸭外加鱼虾蟹蛋、牛羊猪肉无数好不好?”
“对了,四爷刚才与狗儿说了甚么话,但是关于朱二富的措置,为何不能让妾身听到?”凌若猎奇地问道。
对于任何敢伤害本身或身边人的仇敌,胤禛都不会心存一丝慈悲,实在很多时候,佛陀与修罗不过一线之隔。
“是,妾身服从!”凌若笑着应了一句,在等墨玉端粥过来的时候,胤禛俄然想起一事来,“墨玉在替你擦身的时候,说你除了脖子以外,腿上亦有好几处淤青,姓朱的家伙究竟如何虐待你?”
一向守在内里的狗儿立即排闼而入,恭敬地等着胤禛叮咛,然胤禛在踌躇一下后,招手将他唤到近前私语几句。
她的行动虽轻,却仍然弄醒了胤禛,见到凌若醒来,胤禛欢乐不已,握着她的手道:“感受好些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凌若整整昏睡了两天赋复苏过来,刚一醒转便看到胤禛倚在床头打盹,眼下有较着的青黑,想是这些天未曾好好睡过。
说到这个,凌若感受喉咙干涩难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指着桌上的茶杯,表示要喝水,一杯接一杯,直喝了整整四杯方才感受好受些,趁着这个工夫,胤禛唤了墨玉出去,命她从速去煮一碗小米粥来,凌若刚醒又饿了这么久,吃不得太硬的东西,得先用软和的米粥垫垫胃。
胤禛扯一扯凌若身上过于宽松的衣服自嘲地笑道:“若如许也叫安然无事的话,那我不晓得甚么样才叫有事。”在凌若昏睡的时候,墨玉已经替她擦身换过衣裳,但是每一件从都城带来的衣裳,穿到现在的她身上都空荡荡,少了很多肉。
狗儿点头表示明白,就在他出去的时候,周庸走了出去,手里还捧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只见他一脸惭愧地跪下道:“都是主子不细心,着了朱二富的当,害福晋受这么多苦,主子罪该万死,本来早就该受罚,但四爷说要由福晋亲身惩罚,以是主子才苟延到现在。”说罢双手递上木棍凝声道:“请福晋惩罚主子,那怕是把主子打死了,主子也绝无半句牢骚!”
听完这些话,胤禛的神采已不是丢脸二字所能描述得了,狠狠一拳砸在床架上,“好一个牲口,明知是我的女人他竟然还敢动色心,千刀万剐都不敷以赎他罪恶!来人!”
“四爷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哪能事事都推测,何况妾身不是安然无事地返来了吗,四爷不必再自责!”凌若安抚他。
那几日,胤祥整日蹲在杭州府大牢当中,对着王七那帮人刑讯逼供,水刑、碳刑、弹琵琶等等轮番上阵,皆是他之前在虎帐或刑部大牢中看来的,专治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那阵子,杭州大牢中常常能够听到惨绝人寰的叫声,陈元敬固然不喜胤祥用这般残暴的手腕,但这些人本就是胤祥他们抓到的,且又触及几位阿哥之争,实轮不到他一个府尹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