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稳身子。”李德全见康熙不住地喘粗气,忙上前替他抚胸,待康熙气味顺畅些后,他睨了康熙一眼后,小声对茫然不解的胤禛两人道:“敦恪公主在出宫时,于彩舆中服下了自御药房中偷来的毒药,现在性命垂死,正在太病院中救治,可否活过来还是未知之数!”
不等他们说甚么,康熙已经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搁在架上的湖笔跳起老高,厉声道:“徐容远!朕当初就不该留着这个祸害!”
胤禛沉默,固然他对容远印象不错,也以为他医术高超,但现在的康熙就像一头被撩起了肝火的猛虎,虽老矣,仍然凛不成犯!
“皇阿玛,靖雪她……”胤禛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一方狠狠掷在面前的琉璃镇纸打断,康熙满脸怒意隧道:“不要提这个逆女!”
不止胤禛,凌若亦是一样震惊,靖雪明显已经听劝承诺下嫁张英,为何俄然会如许,莫非说,从一开端靖雪就已经筹算如此了吗?
“大婚的仪仗还没出午门,她就已经在彩舆中服毒,她这是用心要令朕失期于臣子,令朕贻笑天下!”想到刚才张嬷嬷的回禀,康熙怒不成遏,这口气如何也顺不下来。
他的声音极大,透过朱红雕花殿门传到尚未分开的敬妃耳中,一向强捺的哭声因这句话而突然发作出来,跪在内里,大泣道:“皇上,臣妾求您去见靖雪一面,太医说她很能够就此醒不过来了。靖雪她纵有千错万错,始终都是您的女儿,你当真如此狠心绝情吗?”
殿门开启的声音轰动了跪在外头的敬妃,欣喜的目光在看到是胤禛两人时又暗淡了下去,涩声问道:“皇上始终不肯见吗?”
“不见!”康熙想也不想便怒言道:“教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还敢来见朕,让她回宫本身好好检验去!”
胤禛与凌若面面相觑,康熙夙来心疼这个女儿,怎得生这么大的气,还称之为逆女,瞧那模样,比当日靖雪绝食拒婚时还要活力。
康熙回身,背朝殿门,对敬妃的抽泣置之不睬,至于李德全,刚才那句话他已经是冒着被康熙惩罚的伤害说出,此时只能低头不语。
敬妃说甚么也不肯起来,言道“本宫就怕靖雪等不到皇上气消的那一刻,太医说她吃的雷公藤太多,毒性没法中和,现在只是靠人参临时吊着一口气罢了,不知吊得了多久……”说到前面,敬妃泣不成声,她入宫二十余年,只得靖雪一个女儿,将她视作命根子,若靖雪真的就这么去了,她不知本身该如何办才好。
胤禛上前意欲扶起她道:“皇阿玛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出来,还是等他气消后再说吧。”
四喜想了想,凑到李德全耳边轻声说了句甚么,李德全面露惊色,在他出去后,走到康熙身边小声道:“皇上,公主快不可了,敬妃娘娘求您去见见公主。恕主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万一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这能够是最后一面了。”
“吱呀!”养心殿的门在张廷玉出去后,缓缓关起,隔断了内里的秋意与暖阳,令养心殿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非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胤禛见其动了真怒,忙跪在康熙面前道:“皇阿玛息怒,皇妹夙来至孝,每次皇阿玛龙体不适,都是她衣不解带奉养榻前。本日的婚事更是她亲口应允的,怎会无缘无端他杀,此中当另有启事才是。”
正此时,李德全的门徒四喜快步走了出去,细声禀道:“皇上,敬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她不将朕这个皇阿玛放在眼中,朕为何还要去见她!”在半晌的沉寂后,康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临了更恨声道:“从她在彩舆上他杀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朕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