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忙了一天了,一道坐下吃吧。”凌若含笑道。
“若儿。”这是她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和顺如静水流过耳际,“当初我为你廷医一定没存了私心,但现在已经不首要了,非论你信与不信,我只但愿你好。若儿,你有惊人的仙颜,终老在揽月居太可惜了,当有更出色的人生才是。”说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如落花坠地,流水飘零,“何况……你的仙颜必定你的人生会是一个极度,不是极致光荣就是极致哀思,这王府中会有太多人容不下你。”
“现在尚可说芳华,那再一个三年以后呢,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即使容颜尚娇心也老了,家人将我送我府原是希冀着我能为他们带来繁华繁华,可惜,他们打错了快意算盘。”温如言拢一拢袖子,遥眺望着那光辉如许的烟花,提及家人时她并没有多少思念,反倒透暴露一种讽意。
两人相视而笑,康熙四十三年的除夕,凌若第一次在没有家人中度过,但她并不孤单,因为有温如言有墨玉陪着她。
凌若黯然,好久才凝睇着她莹白如玉的侧脸悄悄道:“叶氏张扬陋劣,实在远不如姐姐,只是姐姐的特别需求时候去细细体味。”
墨玉两人见推让不过只得依言坐了,实在两人早就饿了,现在闻到香喷喷的饺子哪还忍得住,当即埋头苦吃。
“但是贝勒爷没有这个时候与心机。”她回眸一笑,冰蓝色的衣衫在夜风中翻飞如蝶,欲飞但是飞不起,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缚住,有一种莫名的哀痛在内里,“贝勒爷的心早已许给了一小我,既是偶然人又何来的心去细细体味其他女子的美与好,眼下的他只能看到流于大要的东西,比方家世,比方仙颜。”
“你爱几时睡就几时睡,只要明日别起不来就成。”凌若笑语了一句,起家与温如言一齐联袂走至院中,固然隔了很远,但院中仍然满盈着硝烟的气味。
“让你们坐下就坐下哪来很多话,再说大过年的谁还会来这里,待会儿饺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见墨玉两人还在那边磨蹭,凌若佯装不悦隧道:“再如许我可要活力了。”
“我明白。”在悠长的寂静以后,凌若突破了沉默,现在她的眼里再没有了游移,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今后每一年的除夕都要与姐姐一起过,凌若毫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