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目光已经涣散没有了神采，但哽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始终不肯吐出。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容远附在凌若耳边轻声道：“昨日就是他们几人从旁调拨引发了事端，我思疑他们是用心的。”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鼓噪，葛老更是细心打量了阿谁黑痣男人一眼，发明确切陌生得紧，又问了熟悉的几人，皆说之前没有见过。因为通州府极大，相互之间不熟谙是很普通，以是大师之前底子没把这个当作一回事，现在被凌若问起，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几个像是俄然冒出来一样，每次叫得最凶，但从不见往前冲，老是躲在前面。
“分开这里？”葛老紧紧皱着双眉，明显还没有下定决计，他们这些没病的人尚且好说，那些身患瘟疫的人便难了，要带着一道走谈何轻易。
跟着容远的答复，一口微小的气从葛老半张的嘴里吐出，同时那双眼亦闭了起来。
葛老点头，脸上覆盖着一层浓厚的灭亡气味，“我老头子糊……胡涂，对……对不住你们，死不敷惜，只求你……救救他们，不幸……很不幸……”
凌若点头，一边暗思此事会否与那拉氏有关，一边严峻地思考着化解之法，同时目光一向盯在葛老身上，见他逐步目露凶光，心知不好，从速在他们发难之前道：“本宫劝你们还是莫做蠢事得好。你们就算逃出了通州又能去那里，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若你们本日杀了我等，纵是逃到天涯天涯，也难逃朝廷海捕文书！”
“是朝廷不仁在先，我等只是被迫自保！”黑痣男人叫器着道，目光透暴露阴狠之色。
“你住在通州府何街何巷，四周住的都是些甚么人？又有甚么人认得你？”凌若涓滴不给他停歇的机遇，迭声诘问于他。
被他这么一说，葛老也回过神来，他之前在通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晓得一些事情，再而言之，即便真是熹妃代皇上察视灾情，这身边也该有保卫的人，怎能够一人孤身犯险。
“你……你问这么多做甚，就算我说了你也不晓得。”黑痣男人被她问得慌了神，目光躲闪不已。
“老东西，你去死吧！”黑痣男人奸笑一声，在世人反应过来之前与跟他一道来的那些人拜别，他们对通州的各道很熟谙，几个拐弯便不见了身影。
凌若拢了鬓边的碎发迎着他们一大帮子人问道：“那本宫倒要问一句，朝廷何时不仁过？通州遭难，皇上心急如焚，连夜调集群臣议事，发放赈灾银粮，并自步军衙门、丰台大营、健锐营中抽调军士五千前去通州抢险救灾。以后，得知瘟疫残虐，皇上又命徐太医、杨太医等人前来救治。你倒是说说，所谓的不仁在那边？”
想清楚了整件事，葛老先前那点畏缩立时消逝不见，恨声隧道：“到了现在还在耍花腔，真是该死！”跟着这句话，他拿在手里的木棍用力往下一顿，刚好击在杨太医的肋骨上，痛得他大声惨叫，盗汗直冒。
凌若内心愤恨杨太医闷声抢了她的马逃窜，并且惹出这桩费事事来，但眼下明显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淡淡道：“杨太医他们冒险来替你们医治瘟疫，你们不思戴德也就罢了，还抢他们水粮，并出言威胁他们，杨太医一介文弱墨客，当然惊骇，逃窜也是很普通的事。别的你刚才说本宫来源不明，那本宫倒想问问你，你又来自那边？”
黑痣男人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眼神一阵慌乱，强自平静道：“我打小就住在这通州府，还能从那里来。”
葛老眼睛一瞪，一把揪住脚步正在悄悄今后挪的黑痣男人衣衿道：“把她问的话都答复一遍，不准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