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礼藏不住话,只饮了一杯酒,便问:“请恕鄙人直言,下官与将军并无友情,本日竟得将军纡尊降贵,实在惶恐。”
“但说无妨。”
陈绍礼只得揣着满肚子疑问到了将军府。
“陈大人?但是陈绍礼大人?”
“是虽是,但……”陈绍礼还是想不通此中枢纽,非常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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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已经着人去将军府通报了,想来一时三刻便有人来接。大人请先随我入内略坐罢。”杨知观说着摆出一个请的姿式。
小相国寺则平静很多,外埠官员进京寻不着留宿之处的多在此落脚。
陈绍礼便知来人是将军府幕僚了,想着本身固然另有品阶在身,但那人毕竟来自将军府,怠慢不得,因而也上前施礼。
不想陈绍礼俄然施礼,朗声道:“皇后本日便是不问,微臣亦要坦言。”
“无妨,陈大人本日请临时在府里住下。行李我也着人取返来了。”孟昱端起酒碗与陈绍礼碰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陈大人若此时回小相国寺,想必会有另一段奇遇了。”
他猜想约莫是皇后无疑了,从速倒地行大礼。施礼之间又暗内省看,见皇后年纪并不大,容颜更是人间绝色。只是一刹时,他已经顾不上想甚么美不美了,只感觉那双眼睛,似寒星,若刀锋,让人忍不住发慌。
“龚先生亲□□代的,从西京来述职的提点刑狱公事陈绍礼大人,是也不是?”
“如何,不敢?”孟昱话音刚落,就瞥见陈绍礼面上浮起不平服之色。
孟昱插手早朝,陈绍礼则在一个内侍带领之下来到勤政殿。他低着头,并不敢乱看,一向进入殿内,才微微抬眼,见上面坐着一个雍容女人,穿黄褙子,戴白角团冠,前后皆饰以白玉龙簪。装潢简朴,却气度不凡。
三间兽首大门,上面悬着匾额——孟府。笔锋遒劲,却并未落款,猜想当是出自名家之手。东西角门都开着。龚洗尘却特地叮咛人开了正门。陈绍礼从车中看出,只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势严肃。
次日一早,陈绍礼便随孟昱进宫。
龚洗尘往右手边一指:“这边请,将军已经叮咛人备了酒菜,请退席。”
“稍候便到。”
宋扬灵一边听一遍微微点头。听他所言,于案件细节、法规条则、如何惩办皆谙熟于心,想来常日里必是亲力亲为。因而终究问出躲藏心底已久的题目:“为何俄然去官?”
一起晓行夜宿,方于一个多月后达到京师。
宋扬灵问了一回西京刑狱事件,特别问了之前几个案子。
陈绍礼蓦地想起宦海传言,陛下耽于游乐,不睬政事,而皇后宋氏又擅权放肆。看来,朝中主事的,倒真的是皇后。
二人分宾主坐下。
绕过几株梧桐,远远瞥见一个身穿墨兰衣袍的男人坐在窗下,似在擦拭着甚么。
“若真能面圣,下官倒真有肺腑之言想要透露。”
龚洗尘晓得是为了恭敬的意义,也不要求。一面叮咛人出来通报了,一面带着陈绍礼往外书房走去。
孟昱亦还了一礼,道:“暗里场合,随便些罢。”相互施礼只见,他已抽暇打量了陈绍礼一番。只见约莫三十来岁,穿茶白长衫,裹巾。打扮气质与平常文人并无二致。见了本身虽也施礼,却下巴微扬,目光平视,一抹傲气藏也藏不住。
他惊奇转头,看服色来看不出来人来源,叉手行了个礼:“恰是鄙人,未知有何见教?”
陈绍礼听着话中有深意,不由更加惊奇:“足下在等下官?”
那人非常年青,一边行礼一边说:“可算等着了。”
陈绍礼更是张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哪位孟将军?又是哪位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