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孟昱就醒了过来。他没有在床上躺着的风俗,一睁眼,便当索地坐起来。只是头有些发晕,想是昨晚酒气尚未散尽。
吴都知却一点不知,还笑着道:“可不是槐庄夫人。她也来了,就在那边,刚说要来给将军存候。”
他揉了揉额角,唤问剑打水出去。
那少的应是大族公子,二十来岁年纪。穿戴虽简朴,衣料倒是一等一的。现在不由贩子用贵重物品,是以也看不出是权贵公子还是商家后辈。细眉细眼,看上去倒是温良,乃至有点眼熟。
孟昱低头喃喃,脸上已有慌乱之色。
那边问剑牵了马过来。孟昱翻身上马。赵猛忙上前拉住缰绳,叮嘱道:“可不能一声不响地走。走前,如何也得跟我说一声。”
她,是不是就在四周?
“槐庄夫人……”
京中治安杰出,孟昱倒不担忧有报酬非作歹,只是喝多了的醉汉倒有能够。
问剑奇道:“莫非本日有丧事不成?”
“施主客气,老衲与郡王只不过有些缘分罢了。本日向施主提及他,亦是因为缘分。他本日来,是来报喜。陛下已准其与长公主之女的婚事。”
赵猛在一旁啧啧有声:“哟,哟,老子的骨头都酥了。”
夜色阴沉,浓云完整粉饰了玉轮。一丝亮光也无。远远传来更鼓的声音,更衬得夜深露重。
赵猛到底久经风月,一眼看出她的心机,因而撞了孟昱一下,不怀美意冲梅佩薇笑道:“我是仆人,你来告别,怎不向着我说话?”
孟昱双眉微微一挑,明显是对老衲晓得他姓氏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