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灵忙了一天,至夜才回勤政殿。劈面撞上周婉琴刚洗完头。周婉琴一手托着头发,也不知怎的,见了宋扬灵总想起那日所见,内心便怪怪的,只想逃开。
宋扬灵赶快又道:“循例是不成以的。但是奴婢本日去见过皇后,也说了前月七王爷府娶新妇是吹打了的,太后还说喜庆。厥后皇后一想,便说毕竟娘子是大殿下生母,就按娘子的意义行事。”她天然将大殿下毕竟不是太子一节隐去。
内心蓦地一凉,继而又酸又涩。心上像是爬满了蚂蚁。她紧紧抓着那把空壶。她晓得,只要她一张扬,让人晓得这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么他们,必定百口难辨,也必定难辞其咎。
“那我去用饭了。”
“本日怎同我见外起来!”宋扬灵不由分辩,便拿出一支,塞到周婉琴手里:“这支是海棠的,衬你。”
有些不当差的宫人早都挤来怀思殿凑热烈。挑盖头的是长公主,后代双全,自是美意头。帷帕被挑起后,现场爆出一片起哄喝采之声。米黛筠踮着脚尖,细瞧了一回,向身边的宋扬灵半含酸道:“也不如何样嘛。”
宋扬灵笑道:“一张榻费得了多少工夫?再说,如果陛下晓得了,说不定连征讨柜子一同打给娘子。”
可现在,劈面撞上,遁藏不及,只得硬生生扯出一抹笑,说:“如何这迟早才返来?还没用饭罢?我去筹办。”就回身想走。
她倒是不敷资格坐席的,也没工夫。恐怕出一点不对,在各处看视提点。
周婉琴还想推拒,但见宋扬灵一脸欢乐,倒不忍回绝,只得说:“我……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