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枚早将宋扬灵叮嘱的话记得烂熟,给曾巩贤画了一张大饼,承诺他如何领兵,如何用人,即便这回请赏没用的人将来也必然要安排的,听得曾巩贤点头如捣蒜,山呼万岁不止,还一叠声包管:“陛下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保陛下江山固若金汤。”
一早上,蔺枚都魂不守舍,坐在宝座上却几近听不出来上面的群臣在说些甚么。满脑筋都是扬灵晓得了这事可如何是好。他毫不思疑宋扬灵必然会晓得他临幸了黛筠之事。毕竟入内省要记实在册的。
宋扬灵见他奇特,便不待他说完,独自道:“孟将军没见着陛下,倒是赶上了我。我安慰鼓励了几句,孟将军并未不依不饶,相反还相称谅解,是以陛下不消过分忧心。”
曾夫人尤觉不成思议,又道:“可另有甚么我不晓得的事情么?”
是日,宋扬矫捷让蔺枚令中书省拟了圣旨,次日交门下省考核,再由御笔钦批,事情便就成下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蔺枚见宋扬灵始终未曾心道扬灵也不提提起黛筠之事,心中更加松快,就像逃过一劫似的。他自是不敢主动提起,,就当作了场梦,如此最好。
宴席上,孟昱公然并未不依不饶,虽也表示出了失落,但更多的是表忠心,一席话哄得蔺枚心花怒放,夸奖忠臣不已。
“你说得有理,朕他日同朝臣商讨。”
待曾巩薇听了原委,虽觉不当,但何如曾巩贤在旁一力为蔺枚说话,道:“既然米丞相何正法扣着不放,太后切莫难堪了陛下。末将亦以为祁修文和施为二人资格不敷,再历练几年何尝不是功德。”
开初曾巩贤被骂得不敢吭声,只低着头站在一旁。到底是未曾受过挫的大师公子,受不得气,还一句:“我告病还不成么!”便负气走了。
蔺枚这才想起还要给太后曾巩薇一个交代,才止了酒,要同曾巩贤一道去面见太后。曾巩贤拍着胸脯包管:“陛下放心,太后亦是明事理之人,统统都在臣身上。”
曾家二老,特别是曾巩薇的母亲秦国太夫人,尤其吃惊,却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儿子用中书、三司的两个职位换来了这一个正利用。曾纪武接过圣旨,一家人伸谢皇恩浩大,唯秦国太夫人神采惊奇不决。
“噢……”蔺枚遁词道:“无事,就散得早些。”
待儿子儿媳拜别,她才长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话说得极其刺耳,曾巩贤立时就夸了脸,又不敢辩白,只低下头去,倒是一脸不平气。
曾巩贤还是洋洋对劲,一脸欢畅说了前日陛下如何请他打击赴宴,承诺要封他批示使一职,未曾想本日圣旨就到了。
公然,曾巩贤一听要封批示使的位置,喜不自胜,那里还顾得上曾家插手三声六部的大局,心道本身若做了殿前司批示使,将来有机遇再战罗摩,那也将是青史留名的一代名将了。
说话间,已到正中午分,蔺枚陪宋扬灵一同去太皇太后处用了午膳,再午歇一回,便要去赴宴。
蔺枚趁机道:“太后保举的人必是好的,只是资格未够,过得两年,即便米丞相再反对,朕亦是要重用的。临时搁置不过是堵悠悠众口罢了。”
曾夫人才道:“米丞相虽是只老狐狸,常日里却只是和稀泥,断不肯做此等获咎人的倔强行动。我猜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宋扬灵打量了蔺枚一眼,奇道:“就是昨夜,孟将军来面圣,陛下不在勤政殿。”
“好端端的,做这些做甚么?倒是太皇太后精力越来越差,陛下是否要恩舍祈福,以彰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