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薇见蔺枚病了以后,将一应事件交予宋扬灵措置,便不放心,经常插手过问。
孟昱的语气不觉沉痛:“这若许年,朝廷就从未派人查过?”
“哎,不可不可。我与兄台一见仍旧,同住家中,方好彻夜详谈。”
孟昱又道:“子长以外,顺良府另有几个县都产铁,不知焦兄可否领我一道去看看?”
焦瑞到底只做过芝麻绿豆官,一听是都城中八王爷——那但是皇亲国戚!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欣喜,实在没想到一碰就碰上了来头这么大的人,本来另有些骄贵,立即满脸堆笑——恨不能把笑容摘下捧到孟昱面前:“哎呀,兄台如何不早说,小弟但是土生土长的磁州人,风土情面再未有比我更体味的了。堆栈也不要住了,兄台今晚就随我回家,我领兄台好好逛几日。”
孟昱心中好笑,道:“这过分叨扰,堆栈中也甚是便利。”
“这点面子小弟还是有的,孟兄固然放心。明日我们就去。”
焦瑞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听了以后重重叹口气,将酒盏掼在桌上,道:“那劳什子县丞,不做也罢。兄台不知,小弟在那县丞位置上做了八年不足,也薄有资产,便想升一步,做个知县。”
“顺良府通判,范诒徽。”
因而笑道:“既然如许,我做个东,明日就请焦郎来此与诸位喝一杯水酒。”
“磁州产铁天下皆知,我这趟来磁州记叙风土情面,天然绕不过铁矿。焦兄是否能领我去矿场、锻坊瞧瞧?”
“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孟昱道。
孟昱听了只觉惊心动魄,一个知县就值四万贯!他手底下一个最浅显的兵士一月有俸禄十五贯——如果浅显百姓一月支出还得少一半。这四万贯,他们不吃不喝得存上几百年!不由怒道:“自古吏治难以腐败,鄙人亦不是不晓得。只是兄台所言,实在匪夷所思。他怎能够有如此多钱来办理一个官位!”
孟昱早编好了身份,道:“不满焦兄,小弟我本是京中八王爷府中门客。八王爷故意要编撰一部书,胪陈各州风土情面,小弟我便领了凉州、磁州二处。为便利行事,八王爷另有手书、令牌予我。”说着,便递给焦瑞旁观一番。这些东西天然是他离京之时筹办好的。
焦瑞面上暴露难堪之色,扭捏道:“这个嘛,也不怕孟兄笑话,其他县恐怕我无能为力。不过如果孟兄有兴趣,我倒是能够举荐一小我。此人乃贱内本家亲戚,他对铁矿事件体味之深,远胜于我。”
焦瑞闻言嗤笑一声:“那里需求他本身费钱!兄台想必亦曾听闻我子长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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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瑞嘲笑一声道:“顺良穷归穷,倒是有通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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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同蔺枚说完克日政事,便起驾回凤銮宫。俄然想起,孟昱走了快一月了,也不知停顿如何。
因这几日孟昱几人脱手风雅,海棠很有好感,便道:“焦郎在县衙好些年,本来已是办理好要升知县的,岂料最后关头,从外埠来了个李知县,把他给挤了下去,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干脆去官了。”
孟昱听焦瑞这话里有话,赶快问:“噢?如此说来,这背后还大有文章了?”
话说孟昱探听出那首曲子的来源,便往散心斋跑了两回,与那海棠蜜斯就此结识。探听得知,写曲的焦郎君原名焦瑞,本是这子长县县丞,前二年俄然辞去县丞,回家喝酒作诗去了。
他想了想,又问:“铁乃榷禁之物,即便那些场主能截留些肥己,又何至于有钱至此!”
世人一一落座,互通了姓名,孟昱便道:“久仰大名,本日有幸一见,倍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