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太主气的直拍桌子,道:“你这个老头子,一辈子都是如许温温吞吞的软懦性子,当真不晓得我们两个谁是家主!谁才是顾家的人!现在越老越胡涂,连个轻重缓急也分不清了。你心疼兰儿,那皇上不是你外孙,那云千雪,若她真是青萼,也是我们的外孙!是珞儿独一留活着上的骨肉!”
“说来也是奇特,你说说,顾家的女人刚被册封为太子妃,紧跟着永安郡主就死了。我瞧着,这戏本儿有八分的真!”
“本来皇上是属意永安郡主的,当时先皇与端敏皇后又为永安郡主撑腰。谁也不晓得,太子妃如何就变成了顾家的女人?”
或许此事以后,他才不会如此诚惶诚恐的待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她当真不想成为他的费事、抨击。
安宁太主气的双手颤栗,一贯平和的脸上,怒不成遏,“她们这是嫌我这个老婆子活得太长了。去,让人把汉阳和兰儿叫来。”
云千雪本来觉得,本身与他提及乔木之盟,他便会晓得她的心机,将朝堂捏住她出身不放的事悉数都说出来。可到底,霍延泓还是心存忧愁,并没有奉告给她。他不说,她也懒很多问,所幸将这个因她而起的费事事儿就此摒挡掉,永绝后患。
“这顾家累代公卿,书香家世。她家的女儿,如何会干出如许藏污纳垢的事儿?”
姜子君倒是忍不住,眯目笑嘻嘻说道:“你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做甚么只用戏本儿?看戏的都是些达官朱紫,又无人能够指导,哪儿那么快的传出去?你要想搅得街知巷闻。放着平话的,另有儿歌呢!茶社聚着贩夫走狗。儿歌嘛?小孩子玩耍追逐,只如果朗朗上口的,不晓得甚么时候就给你念出来!”
云千雪微微扬眉,猎奇的看着姜子君。
“所幸,她如何背后使绊子、捅刀子,你还是安安稳稳的,现在后代双全,位份也高她一品。这可算是好人有好报呢!”云千雪握着姜子君的手,只觉动手心儿暖暖的。
云千雪见她如此,也不深问下。便又听姜子君忍不住的感慨,“畴前我看着顾临怡带你亲厚,又是到处保护。如何都想不到,竟是他去御前告发,害了你也直接的害了端敏皇后。你们是表姊妹尚且如此,厥后她待我各种,我倒是也不必委曲了。哎,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顾临怡虽说已是妃位,可安宁太主位份贵重,是天子的姑祖辈。便是连太后见着安宁太主,也要毕恭毕敬的唤一声姑母。
云千雪见她说的痛快,笑道:“也是个事理!”
姜子君对劲的含笑,这才恍然想起甚么,不解的问她道:“你都有了主张,皇上做甚么还整日的愁眉不展?”
姜子君也不避讳,大是明朗的说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在家里那会儿是涣散惯了。剧场与茶社儿也是走动过的!你不是已经有了戏本儿吗?倒也不必吃力,直接拿出去让人就着编成段子,散出去。这可比你那唱戏不晓得要快上多少!”
一番扣问之下,卫国公才将汉阳大长公主鼓励杨家,结合郑家、谢家、温家向天子上书的事奉告给了安宁太主。
这内容一半是云千雪实在经历,一半是她诬捏出来的。又或许是三分真七分假,不过三人成虎,说来讲去,迟早会让人觉着是真逼真切的事儿。
第二日,姜子君便着人出宫去办戏本儿的事儿,云千雪也让人往柳府给柳逸铮与卓逸递了动静。
安宁太主则是紧紧蹙眉,仿佛死力的思考着甚么。约摸半柱香的工夫,汉阳大长公主与顾临怡才进了门。
“嗨!这你就不晓得了!越是深宅大院儿,内里越是藏污纳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