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不一会儿,茜宝神采欣喜的从外出去,道:“娘娘,昭阳宫主殿一应物品全都安排好了,只等着娘娘移驾了。”
闻言我悄悄将手扶在隆起的小腹上,内心不由柔嫩很多,不管将来的路再艰巨,我定要拼尽尽力护我的孩儿全面。
昭阳宫,本来是个令人恋慕的好去处,但是想到曾经那位贵妃令人悚然的结局,我的心老是提着。虽深知懿元夫人奉告我此事的企图,可还是忍不得胡思乱想。
茜宝连连点头道:“天然备好了,只等着娘娘移步了。”
玉缘道:“娘娘现在已是名副实在的主位娘娘,今后无人再敢将娘娘轻瞧了去。”
走了约莫两刻的时候,步辇停了下来,只听玉缘道:“娘娘,到了。”
我道:“平常晋封不宜,若姐姐有了身孕,又岂驳诘事。”
我道:“罢了,本日迁宫,是太后下了懿旨的,我怕是再拖不得了,如果那边清算好了,便传步辇吧。”
我闻言不由鼻子一酸,道:“姐姐这话说的,好似我要去千里以外似的。”
容瑾随在我身后,口中不由啧啧道:“皇上待娘娘真是好,这昭阳宫,当真富丽,连华仪宫也比之不及。”
一进宫门,入眼的便是宽广的宫院,院中婢女四溢,再看主殿门前大片的梅花矗立漂亮,如雪初降,洒满全部枝头,甚是清丽。
我含了泪道:“自我入宫以来,姐姐一向待我如己,现在我更舍不得姐姐。”
檀木海棠浮雕屏风后再向里通,便是寝殿,入里便是珍珠帘幕,沉香木阔床榻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满金丝牡丹,风起绡动,一阵暗香扑来,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容瑾道:“畴前听着宫人说昭阳宫如何豪华,现在亲目睹了,才知内里传的并非虚言。”
我叹道:“懿元夫人打着好算盘,一番教唆倒真真见了效,自晓得那事,心中老是惦记取。现在目睹着要搬到那边去,更加心悸了。”
这时,主殿的殿门被翻开,我缓缓走了出来。
茜宝随一众宫人跟在前面,此时亦是欣喜道:“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华贵的宫室,皇上待娘娘当真故意,奴婢们也真真开了眼了。”
接着帘子被悄悄翻开,玉缘与容瑾谨慎翼翼的扶着我下了步辇。
我生生将眼泪逼了归去:“本日本是个好日子,姐姐却用心要让我哭么?我本想求了皇上准姐姐迁到昭阳宫与我同住的,只是想着姐姐现在已是婕妤,想必过不了好久便会晋为贵嫔,到时姐姐居一宫主位,岂不是又要搬家别宫,想想便也作罢了。”
一入殿,周身被温热的氛围包抄,地龙烧的极好,将冬末的寒气全数隔断在了殿外。
我转头看了眼一众宫人,见他们面上皆是欢乐之色,不由道:“畴前我无宠时,你们跟着我也受了很多委曲,本日迁宫,是件丧事,下去以后都到玉缘那边领赏吧。”
我缓缓叹了口气,由着玉缘扶着我渐渐走了出去。
亦颜笑着道:“你本日迁宫,我天然要来送你。”
我的手指无认识的小扣动部下的檀木扶手,道:“不知怎的,我这内心,老是有些不安。”
玉缘从殿外出去,轻声道:“娘娘,常用的东西已经搬畴昔了,待清算清算,奴婢便去传步辇。”
亦颜笑着道:“这是天然,mm倒是不必担忧我,只是你肚子已有五个月了,牢记万事谨慎,我会不时去伴随mm。”
我看着劈面精雕细刻的梨木海棠斑纹烛台,幽幽道:“想想初入宫的日子,好似好长远了,可细算之下,也不过才一年多畴昔,这宫里的日子,当真难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