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见状忙道:“皇上,娘娘已醒,阵痛也更加频繁,怕是顿时便要生了,产房血腥,还请皇上躲避。”
承琰不耐的摆手道:“朕不信甚么祥与不祥,如果灵验,那么朕贵为天子,定能保佑昭贵嫔母子安然,你们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些筹办。”
手上的力道一紧,只听耳边是承琰欣喜的声音:“宁儿…宁儿你醒了…”
在狠恶的疼痛下,承琰的话仿佛一阵暖流,让我打动不已,亦感念他待我的情义。
恍忽中不知置身于那边,仿佛在梦中,又仿佛在实际,脑筋一片混乱,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充满着我的满身,耳边喧闹着,仿佛有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承琰握着我的收紧了些,哑声道:“宁儿,有朕在,你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安然无事…”
此中一个稳婆也拥戴道:“是啊皇上,产房乃不祥之地,皇上是天子,要避讳着才是啊。”
眼角一片潮湿,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两鬓的头发。
一阵浓烈的燃艾草的味道充满着全部寝殿。
承琰一向看着我,果断道:“不必,你们接生便是,朕要在此陪着昭贵嫔。”
小腹的疼痛已让我说不说话来,只是衰弱的摇着头。
亦颜上前一步,哽咽道:“宁儿,你定要对峙着,你盼了好久的孩子,顿时就要见到他的模样…”
“宁儿…你快醒来…”
承琰…是承琰…
我微眯着双眼,喃喃道:“孩子…姐姐…我要生了么?”
我渐渐的将头转向承琰,衰弱道:“皇上…您不该在此的…”
只听下方稳婆的声音传来:“开了…开了…娘娘用力啊…”
耳边沉重而有些缥缈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颤抖:“宁儿…你说过会陪朕一辈子的,你说过,你会一向站在朕身边,陪着朕一统天下,朕晓得你定不会食言…朕晓得你能听到朕说话…你快展开眼……宁儿…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你不要朕了吗…”
狠恶的疼痛已让下身麻痹,只听耳边不时传来稳婆焦心的声音,浓烈的燃艾的味道让我不竭从游离中复苏着,好久却也未曾感到涓滴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的力量仿佛已耗尽,认识已有些恍惚,耳边还是回旋着喊着“用力”的话语,喧闹不已,可我的身材却仿佛垂垂的向下沉着…
我想要展开眼,但是一阵倦怠袭来,好想就此睡去…
面前的事物逐步清楚,只见承琰正不安的坐在床榻边,紧握着我的手,眼睛里充满血丝。
“宁儿…你醒醒啊…宁儿…”
承琰身后模糊有几道人影,我吃力的转过脸,竟是亦颜与如汐,此事亦是神采严峻,见我醒了,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不断以帕拭泪。
亦颜见状劝道:“皇上在此也甚么都做不了,反倒让稳婆惶恐,不如皇上移驾到外殿等待,也是一样的,皇后娘娘此时等也在外殿等着。”
小腹的阵痛减轻了些,我张了张嘴,衰弱道:“皇上…”
见承琰不肯分开,无人再敢劝说,宫人们鄙人身为我撑起了一块丝缎讳饰,而小腹的疼痛越来越狠恶,比方才更加频繁,我死死的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握着,不断冒出的汗珠不时流下,混入潮湿的发中。
“娘娘…娘娘…”
“母妃…”
只觉手背被甚么温热的液体打湿,承琰的声音带了些许的哽咽。
孩子…我另有孩子…小腹的疼痛越来越狠恶,身材仿佛被桎梏,我使出浑身的力量,想要动一脱手臂,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让我没法喘气。
一字一句仿佛重重的锤子,敲碎了我的心,眼泪顺着眼角澎湃的留下,耳后一片潮湿。
恍忽间,我尽力的撑开了沉重的视线,面前的气象一片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