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缘哽咽道:“皇上,您轻一点,主子身上…另有伤未愈…”
言罢,为我施针诊治,又写体味毒的药房,下去熬药。
我佯装昏倒,蹙眉躺着。
过了一会儿,周正与许太医提着药箱仓促进殿。
我微微喘着气,半眯着双眼,“玉缘…皇上…我仿佛听到皇上的声音了…”
一句熟谙的充满宠溺的“宁儿”,让我的眼眶一热,我强忍着眼泪,一阵又一阵的不适让我眉头紧紧蹙起。
随即又拥住了我,心疼道:“是朕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曲,朕说过要庇护你…可朕食言了…”
狠恶的呕吐让我几近虚脱,再加上头晕心悸,此时我也浑身有力,昏昏欲睡。
我看不到承琰的神情,只觉他的手蓦地一紧,又许是怕碰到我的伤口,赶紧松开,寒声道:“朕下旨不准外人进入昭阳宫,她们如何出去的?”
久违的和顺,让我再忍不住,泪水不由顺着眼角流下,喃喃道:“皇上…皇上他…不会再来这里了…玉缘…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以是才会…呈现幻觉…能在幻景中…再见皇上一眼…我死而无憾…”
承琰面色阴霾道:“朕记得叮嘱过惠妃,吃食用度皆不得虐待了昭阳宫,惠妃做的,可当真是好…”
他抱的过分用力,不由触到我的伤口,我蹙眉:“痛…好痛…”
承琰带着些许怜惜,沉声唤道:“宁儿…是朕…朕来看你了…”
为我诊治了一番,又检察了桌上的菜与发黑的银簪,周正拱手道:“皇上,小主这是服食了雷公藤的症状,但所幸食的少,以是中毒并不深。”
玉缘抹着眼泪道:“昨日安贵嫔与尤小仪不知如何进了昭阳宫,出言热诚主子不说,还…还对主子用了刑…主子差一点,便丧了命…”
承琰一惊,赶紧放松了力道,扶着我的双肩,高低打量着,焦心道:“如何会受伤?伤在那里?”
容瑾适时道:“主子身子本就不好,却还要日日吃如许的东西,奴婢与那送餐的寺人说过几次,可那寺人却将奴婢怒斥一番,还说…说上面说了,昭阳宫已没了起落,如果敢暗里给昭阳宫甚么好东西,便会遭到惩罚…”
玉缘哽咽道:“皇上,主子本日的吃食中被人下了毒,主子吃了后,就变成现在如许…”
承琰谨慎翼翼的放开了我,让我在榻上躺平,随即起家走到了桌前,将那发黑的银簪拿在手中端看几番,又看到桌上蔫朽的素菜,面色更加阴沉,道:“这便是你们主子常日的吃食么?”
玉缘道:“奴婢不知…”
承琰闻言肝火更甚,“去将惠妃给朕叫来。”
玉缘轻叹道:“主子被降为朱紫,又软禁在宫中,大家都道主子被皇上嫌弃,这些人向来拜高踩低,主子的日子,又怎会好过…每日送来的饭菜,都是发馊的…宫中烧水的银碳用完,奴婢与他们说了好几次,但是却都不了了之,这些日子主子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身子也越来越差了…”
承琰握着我的手一紧,斥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玉缘哭着道:“主子…奴婢在这里…”
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靠近。
容瑾哭着道:“皇上,主子自禁足后,便整宿不睡,每日也只吃几口东西,方才的菜,娘娘也只吃了几口便作罢,却不知是重了甚么毒…一向呕吐不已,气味也越来越弱…您必然要救主子啊…”
承琰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骇,有些颤抖道:“宁儿…是朕不好…朕不该用过如许的体例来奖惩你,朕晓得那封信并非出自你手…是朕不好…朕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我紧攥着的拳头终是松了开,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我毕竟没有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