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道:“姚重虽已不复昔日那般重权在握,虎伥也已被皇上清了大半,然此次华仪宫几乎滑胎,皇上总还是要顾忌姚家,现在在华仪宫,也并不希奇。”
玉缘看了看我,谨慎翼翼道:“听闻华仪宫痴缠的很,皇上不到中午回了乾阳宫,午后便又去了。”
我无声的感喟,又问道:“皇上现在在那边?”
我道:“贵嫔腹中孩儿险遭不测,谨慎些也是该当,刚好许太医也在,无妨请太医检察一番,贵嫔心中也结壮。”
承琰看着我,暴露一丝笑容:“你不在宫中歇着,怎的来了?”
不待承琰说话,姚芷懿强打着精力,却还是透着衰弱的气味:“昭妃晌午才拜别,我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才是么?”
我望向华仪宫的方向,心中的恨意蓦地涌上,姚芷懿…你做了那么多孽事,这个孩子,也休想生下,要么你与孩子一同死,要么,便只能活一个…
玉缘叹道:“当日若不是主子被哀思冲昏了脑筋,失了明智,又怎会中了她们的计,来日方长,小皇子之仇,不怕不能得报。”
我轻声道:“臣妾心中不放心,便来看看,姚贵嫔可好些了?”
见我还站着,承琰冲我招手道:“来了这么久,怎的还站着?”
我带着一丝含笑,温馨的站在一旁等着。
我又唤容瑾与茜宝出去为我打扮。
玉缘道:“皇上命令将看管冷宫的侍卫杖毙,那嬷嬷杖责三十,施氏…已正法了…”
我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浅笑,行动轻缓的坐到了塌前宫报酬我筹办的座椅上,看着姚芷懿毫无赤色的脸,轻声道:“本日之事甚是凶恶,本宫瞧着华仪宫内景色也是极好,贵嫔若想要赏景,在宫苑内逛逛便好,也免的再重蹈本日的复辙。”
承琰暴露些许不悦,沉声道:“昭妃协理六宫,顾问你也是应当,你何必弗了她的美意。”
我笑着道:“此事还需劳皇上操心么?臣妾早已叮咛下去了,今后自是甚么好的都先紧着华仪宫才是。”
许太医一向顾问着姚芷懿的身子,怕早已是她的人,此时更是谨慎翼翼细心检察着每一样东西,待检察完最后一样东西,拱手道:“回皇上,昭妃娘娘带来的这些补品皆是上等的补身之物,并无不当。”
玉缘轻叹:“这许是她的命数罢了,家世与恩宠都不过寥寥,便是沦为旁人手中的棋子。”
承琰本来平和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欣喜道:“冲撞你的施氏已然疯颠,谁又能教唆一个疯子去做事,朕晓得你受了委曲,莫要多想了。”
我缓缓从榻上坐起,理了理耳边掉落的碎发,叮咛道:“去库房中取些上好的补品,本宫协理六宫,理应去华仪宫看看。”
一番打扮后,去往了华仪宫。
姚芷懿面色瞬时暗淡下去,咬了咬嘴唇,只获得:“是,臣妾恭送皇上。”
我含笑道:“贵嫔不必客气,皇嗣为重,管他甚么好的,你都受的起。。”
承琰附和志:“如此也好。”
承琰接口道:“昭妃说的不错,下去叮咛外务府,多送些补品来为姚贵嫔补身。”
承琰点头道:“昭妃说的不错,此后你便好生在宫中静养,万事谨慎些。”
我眼底已是一片氤氲,眼睛酸胀不已,恍惚的视野已看不到火线的路,只由着容瑾与玉缘扶着我渐渐往火线走,我的声音不由颤抖起来:“靖安再也回不来了,可害死他的人却还是锦衣玉食,好好的活着…”
姚芷懿惨白的面上闪现出一丝讽刺:“既是太医查验过了,我另有何不放心,多谢昭妃惦记。”
承琰面色还是安静无波,声音更加温和:“朕晓得,我们的孩子,朕天然看重,只是此事也不能妄下定论,朕会去查,你尽管放心养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