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欣嫔被禁足,我们的日子较之之前安静了很多。此事也并未引发多大的群情,她常日本就分缘不佳,与她交好的许朱紫也因那日被懿元夫人惩罚而自顾不暇。且皇上听闻此事也未作多言,此事便如卷入大海中的枯叶普通,再无人问津。
不待我说话,如汐已辩驳道:“许姐姐这话从何提及?方才是太后让沈姐姐揭示才艺,许姐姐没有听清楚吗?”
在本日这类场合,太后虽未过分难堪荣氏,却也另其尴尬,想必荣氏此时心中必然充满痛恨吧。
方才的事如一粒落入水中的小石子,并未激起一点波纹,反而很多人会因荣氏的尴尬而表情大好。
太后点点头,“你心中倒是甚么都清楚。”说罢话锋一转,眼神较方才凌厉了很多:“既如此,为何由着皇上宠你,连宫中的端方都破了,论起端方,想必你晓得的不比别人少。”
荣氏一怔,忙惶恐的叩首道:“太后恕罪,臣妾也劝过皇上去其他姐姐宫中,只是…只是皇上他…”说着荣氏昂首悄悄看了眼承琰,见后者神采只是淡淡的低头饮茶,仿佛并不筹算解释甚么,而此话却引来了很多妃嫔嫉恨的目光,荣氏低下头,不敢再多说甚么。
我回过神,只见一旁的如汐正小声的唤着我。
席间觥筹交叉,语笑嫣然,氛围一片平和。统统常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袒护在了欢声笑语当中。
第八日,承琰去了懿元夫人宫中,但是世人皆知,若无太后劝责,想必荣氏的盛宠会连着八日、九日,乃至更多。但是圣意难测,那荣氏长相仅仅是清秀,连斑斓也称不上,何故获得皇上如此宠嬖,定是使了甚么卑鄙的狐媚手腕利诱了皇上,一时宫中对此群情纷繁。
日子一晃便到了八月十五,惠妃在懿元夫人生辰后便开端筹办中秋家宴事件。因是家宴,亦是团聚之夜,除了太后、皇上及宫中驰名分的小主插手,几位已开衙建府的王爷也皆携正妃入宫。而长公主静臻因已外嫁,团聚之夜理应在夫家度过,故而并未入宫。
内心的孤傲感愈加激烈,仿佛与如许的团聚之夜有些格格不入,不知不觉已不知饮了几杯酒下肚。
懿元夫人抿嘴一笑,道:“说是你我二人一同筹办,然家宴的事还是mm一人在劳累,提及来,本宫真是忸捏的紧。”
几声击掌之声自上方传来,我抬眸,只见承琰略有些惊奇的望着我,赞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一首《出水莲》。”
“姐姐…姐姐…”恍忽间,有人在拉我的衣袖。
闻言荣氏暴露些许欣喜之色,忙道:“多谢太后夸奖。”
我抬手用帕子擦拭掉了她粘在嘴边的糕点残渣,笑着道:“你若情愿便尽管去我那里,只怕学上几天你便要嚷嚷着无趣了。”
我微微侧身,见荣氏一向低着头,也不如何动筷,不知在想些甚么。
太后点点头,不再说甚么,只是让荣氏回到本身的位子上。
如汐还欲再还口,我握了握她的手,表示她不要再与许朱紫争口舌之快。如汐看了看许朱紫,气鼓鼓的将头转到我这边,不再多言。
主位之上两人一席,我被安排与如汐、许朱紫、荣氏一席。而亦颜则与黎婕妤、施良媛一席。
太后低头饮了口茶,淡淡道:“你的姿容在这宫里虽算不得绝色,却能一跃成为主子,得皇上宠嬖,想必自有你的过人之处。”
如汐闻言吐了吐舌头,“想来这操琴比起放鹞子,也当真有些无趣。”
现在承琰对我狐疑极大,而我位分又极低,若没有得宠的掌控而处在风口浪尖,是没有任何反击才气的。我虽想平平了此平生,但是在这波澜澎湃的后宫当中,怕是极难如愿的,母妃的平生已是前车之鉴,我若必定避不开这些争斗,也定然不会再步母妃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