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忙接过圣旨,道:“臣妾沈氏接旨,谢吾皇万岁千万岁。”
昨夜陪侍的容瑾闻声从门外出去,身后跟着几个宫女。
我正色道:“太后言重了,季子无辜,何况祁泽又那般懂事敬爱,换做旁人亦不会坐视不睬,臣妾不敢以此居功。”
出了凝玉宫,正要朝雎祥宫方向走,身边的玉缘俄然开口问道:“小主现在便要回宫吗?”
懿元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小桌上,用手帕拭了拭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本日并非存候的日子,怎的昭嫔一大早便来给本宫存候呢?”
我踱步到离太后几步远的处所,跪下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我看她一眼,神采淡然的道:“本日起的早,便去懿元夫人宫中略坐半晌,朱紫可有高见?”
上方传来懿元夫人稍有些慵懒的声音,我起家,坐到了下方的座上。
许朱紫闻言神采微变,勉强笑道:“昭嫔谈笑了,臣妾不过是体贴小主,如何谈的上提点二字。”
回宫路上,玉缘扶着我的手,缓缓道:“畴前许朱紫对小主与赵繁华多有不敬,现在小主与赵繁华都圣眷正浓,本日看来,她像是涓滴不敢如昔日那般张狂。”
“起来吧。”
孙长胜抿嘴笑道:“天然是丧事,请小主接旨。”
我道:“今早去处太后存候,担搁了些时候,叫孙公公久等了,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待孙长胜走后,宫中诸人都欢乐疯了,直围着我讨赏,我笑着嗔道:“怪我常日忽视,竟纵的你们好没端方。”
经此一事,太后待我的态度好了很多,我心中不由苦笑,我的身份,必定了想要获得太后与皇上的信赖非常人那般轻易,未曾想,竟需拿行性命来换。
我捕获到她眼中闪过的非常的光芒,神采谦虚的道:“夫人福泽深厚,臣妾得夫人恩泽沐浴,才可得皇上侧目,不敢超越。”
其他平常犒赏自不必说,值得一提的是四川织造局进贡的蜀锦,听闻这类布料做工法度极其庞大,每年产量都极少,本年统共进贡了四匹。太后与懿元夫人、惠妃那边各一匹,连有孕的黎婕妤那边都没有。
我笑着倪她一眼,道:“还真是这个理,欣嫔与荣氏皆是如此。”
我问道:“甚么时候了?”
我看着远处巍峨富丽的宫殿,幽幽道:“荣氏虽可爱,却也遭到了应有的奖惩,今后她若不犯我,我自不会与她计算。”
我茫然跪下。
懿元夫人含笑道:“昭嫔公然是个懂端方的,难怪皇上喜好你。”说罢话锋一转:“只是现在本宫虽摄六宫事,但毕竟不是皇后,本宫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只是如此不免招人闲话,说本宫觊觎皇后之位。”
我点头应下,又闲话几句才拜别。
容瑾抿嘴笑道:“这丫头是想嫁人了么?”
玉缘见状笑道:“小主初初侍寝,你便想着沾些小主的福分,可不是想着嫁人的事么?”
太后回礼后命身边的嬷嬷扶我起来,面上暴露慈爱的笑意:“你身子刚好便行这么多礼,快坐下吧。”
“回太后,静养了一个月余,现在已是大好了。”
我淡淡道:“畴前赵姐姐无宠,我位分寒微,她便多有刁难,现在我二人已非昔日,她天然不敢有涓滴不敬,提及来,畴前真真是半点后路不留,她当真觉得我们会平生被她踩于脚下么?”
许朱紫神采微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点头称“是”。
太后点头笑道:“现在你已侍寝,此后便好生奉侍皇上,为皇家多填子嗣,才是不负哀家所望。”
容瑾拿过宫女手中的衣物,边为我换衣边道:“刚到辰时,皇上卯时刚过便去上朝了,见小主睡的沉,叮咛了奴婢们不准打搅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