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荣氏说话,这时孙长胜走上前来,躬身道:“皇上,方才宫里寺人来报,说现在懿元夫人与惠妃娘娘正在乾阳宫等着,仿佛是有除夕家宴之事来请皇上决计。”
承琰点头道:“晓得了。”又转而看着我们道:“婢女四溢,本想在此陪你们一同赏梅,却也不好让芷懿与昭夙等着,朕便他日再来陪你们吧。”
承琰闻言面色稍缓,但是只淡淡扫了荣氏一眼,道:“既请过安了,便退下吧。”
一旁的亦颜早在当日荣氏掌掴我之时便已对荣氏讨厌至极,冷声道:“沈婉仪现在得皇上宠嬖,每日天然忙于应对皇上,如何有闲暇去仇恨一个无关紧急之人。且荣娘子方才在皇上面前才说不敢求沈婉仪谅解,只求心安,此时却又口口声声要求沈婉仪谅解,可见娘子心口不一,并无诚意。”
但是承琰不知未曾听到,还是不想理睬,终是未再回身。
荣氏闻言一怔,面色稍有些发白,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臣妾…臣妾有几个月未见到皇上,实在驰念皇上…”
我看着她,笑道:“记得mm当日说过,在这宫中,不以位分定尊卑,得宠便天然高贵,还道终有一日会位于我之上。却不知mm何时兑现此言,我等着。”
我们刚要走,只听全然被我们忽视的荣氏面上实在挂不住,终是忍不住喊道:“婉仪姐姐。”
这时亦颜悄悄一嗤,用心迷惑的问道:“荣娘子方才说过只是来向皇上存候,现在还不拜别,莫非有甚么难以开口的话吗?”
我闻言道:“闲事要紧,皇上归去的时候谨慎些,把稳路滑。”
荣氏此时心中定然仇恨我,却因我现在位分已高出她很多,且正圣眷优渥,故而不敢透暴露一丝不敬。低声道:“臣妾自知曾获咎过姐姐,姐姐一贯漂亮,还请姐姐能够谅解臣妾。”
荣氏目睹承琰要走,吃紧道:“皇上…”
承琰的冷酷使得荣氏有些微微惊奇,面上蒙上了一层委曲之色,看起来楚楚不幸,哀声道:“皇上…”
荣氏眼圈微红,咬了咬下唇,跪下道:“臣妾这几个月一向在宫中思过,自知曾经犯下大错。只怪臣妾当日年青气盛,不知轻重,冲犯了婉仪姐姐,臣妾不敢求婉仪姐姐谅解,只求能够心安。”
我笑了笑,道:“那我们便畴昔看看吧,也可折几只归去插在花瓶里抚玩。”
只见荣氏快步走到了我们跟前,面色恭谨的蹲身施礼道:“臣妾给皇上存候,见过赵繁华、沈婉仪、万朱紫。”
祁泽嘻嘻笑着的道:“婉仪嫂嫂去那里我便跟着去。”
那日荣氏傲慢霸道的姿势再一次在我脑中闪现,我忍着心中的讨厌,笑着道:“mm一贯自夸恩宠隆厚,我倒是胡涂了,不知mm何时获咎于我?”
承琰浓黑的眉微微蹙起,道:“朕已解了你的禁足,你还要如何?”
我故作惊奇的看着她道:“mm另有事吗?”
祁泽灵巧的点头应了。
“是,多谢沈婉仪教诲。”荣氏低着头,但是我却从她的话入耳出浓浓的恨意。
荣氏听不出承琰话中的喜怒,也不敢言它,低头道:“臣妾当真悔过了,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遇,臣妾必然不会再像畴前那般不懂事。
亦颜与如汐亦屈膝恭送承琰分开。
“我…”荣娘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承琰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你如何到这儿来了?”
荣氏神采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沈婉仪这话何意?”
荣氏持续低声下气道:“我知姐姐仇恨我…”
承琰略微有些惊奇,淡淡道:“起来吧。”
即便本日未曾相见,当日她因我而被禁足几月,早已恨极了我,且我得意宠那一日便已树敌浩繁,天然不在乎荣氏再多恨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