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只见服侍在殿外的宫人挑帘而入。
那寺人的身子因惊骇而不住颤抖,好久才颤声道:“没有人教唆主子,是…是主子本身…”
我在一旁悄悄看着她行动规律的穿针引线,偶尔思路飘远。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有些肥大的小寺人被两个内侍押了出去,双手被绑着,在殿中跪下。
我点点头,向承琰道:“皇上,若他此言失实,猫爪上的白霜来自太病院,那么太病院的人必会发明此药少了,不如传太病院卖力记录收支的管事问问。”
听到此处,我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那宫人上前行了一礼道:“小主,乾阳宫的德顺公公求见。”
那寺人闻言,身子一抖,头垂的更低了。
我拨弄着裙摆上垂下的织金丝带,幽幽道:“可见此民气机周到,只是此人在暗,我在明,事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无,实在让人不安。”
懿元夫人淡淡的看了那寺人一眼,而后道:“本来那黑猫一向被关在偏殿的笼子里,每日有御膳房的内侍来送吃食,一向以来都是同一人来送,但是昨日,换了他来送,看管的人问过,他说因常日里来送猫食的内侍身子不适,故而托他来送,但是在他走后不久,那黑猫就中毒而死,本宫派人去御膳房时,从宫人丁中得知御膳房中底子没有此人,此人本是在花房当差。本宫将他带回宫中鞠问了好久,才招了一些。但究竟受何人教唆,这主子倒是嘴硬的很。”说罢,冷冽的目光落在那涩涩颤栗的寺人身上,厉声道:“此时皇上在这里,将你昨日说的那一番话再一五一十的说一遍,如果敢言有不实,毫不轻饶。”
懿元夫人神采微微一变,盯着那主子,寒声道:“本宫方才说过,你若敢言语不实,毫不轻饶,看来你涓滴未记在心上。”
小寺人闻言怔了怔,踌躇道:“主子……主子听闻白霜毒性狠恶,故而在半夜潜入太病院偷了一些……”
惠妃温声道:“mm客气了,此事mm是受害者,自该查清还mm一个公道。”说着转头看着承琰道:“皇上,凶手已被夫人关在偏殿,既然婕妤mm已到,是否现在便传唤?”
惠妃抚着袖口的红色狐毛,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过,总会透露于人前,夫人不必担忧。”
亦颜道:“公公此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懿元夫人凤目一转,暴露一丝笑意,道:“臣妾与惠妃克日一向在查,终是查出了那始作俑者,如此也可给婕妤mm一个说法。”
我稍作清算后,跟着德顺一同去了华仪宫。
懿元夫人顿了顿,随即笑道:“mm多心了,只是昨日他并未招出受何人教唆,本宫担忧他本日因惊骇科罚而对皇上有所欺瞒,包庇了真凶,没法给婕妤mm一个交代。”
畴昔这么些日子,毕竟查清了,我心中不由一紧,面上保持着平静,安闲道:“此事盘问起来想必非常不易,臣妾未能帮上甚么忙,实在忸捏。”
想到此处,我问道:“白霜并非平常用药,且较为宝贵,你在花房当值,每月俸银并未几,为何会有此物?”
承琰此时神采阴沉的仿若寒霜,冷声道:“何人教唆你如许做?”
我忍不住问道:“皇上传臣妾来此,不知有何事?”
“主子…主子也未曾想到会这般…前些日子花房的李公公斥责了主子几句,主子挟恨在心,便想出这个别例,本想着以此抨击李公公,但是谁知,那黑猫竟趁着主子开门之际窜了出去…”
亦颜将针尾处那一截已余很短的线头用牙齿悄悄咬断,又行动敏捷的在针眼中穿入一根金黄的丝线,一边道:“世人皆知此事乃报酬,可这幕后之人竟能做的如此不留陈迹,让人没法查到,也当真是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