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道:“你若实话实说,朕饶你不死,如果有所欺瞒,朕会连同你的家人一并定罪。”
我不由心惊,欣嫔竟已恨我至此了么?
承琰的神采看不出喜怒,持续冷声道:“既是沈婕妤宫里人,又为安在夜深人静之时私会欣嫔的宫人,这一包药粉又是何物?”
承琰看了那东西一眼,面色刹时阴沉不已,道:“去宣周正来此,时候已晚,若其已出宫回府,便到府上去请。”
“奴婢…奴婢是受欣嫔威胁,不得已…”翡翠的额头几近贴到了空中,肩膀不住颤抖着。
承琰携我坐下后,沉声问道:“是为何事,还不禀来?”
这时,已调派了内监前去请周正的孙长胜从殿外出去,刚进殿,便听承琰道:“孙长胜,去传欣嫔来。”
两日畴昔,雎祥宫表里均有承琰的人奥妙看管,却未曾发明翡翠有何非常,承琰还是每日都来,而我在周正的调度下身子也垂垂有所好转。
这时殿门被人叩响,我披了件薄纱,刚起家,只闻殿门翻开,隔着纱帐,我道:“何事如此喧华?”
一番话言罢,翡翠已是瘫软在地,喃喃道:“本来…本来你们早已晓得…”
孙长胜涓滴不敢懒惰,忙疾步下去叮咛。
一旁的玉缘已忍不住道:“那日小品子亲眼看到你在小主的药中下毒,将你打晕后将那药粉带了返来,才知是使得小主前些日半夜夜恶梦缠身,精力蕉萃的东西,你觉得本日为何会将你抓个正着?现在皇上亲审,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承琰闻言已复苏大半,道:“待到明日,怕是欣嫔早有了筹办,既抓着了,现在便审。”
欣嫔低着头,咬了咬下唇,道:“臣妾不知皇上在说甚么,臣妾从未害过沈婕妤。”
承琰寒声道:“是欣嫔教唆你在沈婕妤药中下毒吗?”
玉缘回声,唤了宫人出去为我与承琰换衣。
翡翠闻言忙叩首,声音微颤道:“是。”
翡翠想了想,道:“约莫是半个多月前了。”
言至此,容瑾忍不住啐道:“好你个没心肝的东西,小主常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待孙长胜出去,承琰将目光放在了翡翠身上:“你是服侍沈婕妤的宫人?”
翡翠眼神慌乱的昂首看了承琰一眼,又敏捷低下头,口中道:“奴婢…奴婢只是克日经常睡不着,秋儿姐姐便给了奴婢一些安神之药…”
孙长胜闻言忙又出了殿。
翻开来看,竟是一包红色的粉末,与那日放于我药中的东西极其类似。
闻得诛九族几字,翡翠不由浑身一颤,又硬着头皮道:“奴婢…奴婢实在不懂皇上的意义…奴婢一向经心奉养小主,从未有甚么错误…”
事已至此,翡翠再不敢坦白,颤抖道:“是,前些日子欣嫔是给了奴婢一包药粉,命奴婢每日在沈婕妤的药中放入少量,秋儿每一次给奴婢的都是几日的量,用完了便趁着夜深无人之时交给奴婢…”
承琰嘲笑道:“既如此,朕不难堪你,秋儿,你来讲,你是欣嫔的宫人,想必最清楚不过。”
不待她说完,承琰已冷冷出声打断她:“在朕面前,你若还敢满口胡言,朕必诛你九族。”
翡翠悄悄昂首看了我一眼,触碰到我冰冷的眼神时,不由颤了颤,小声道:“荣嫔甍逝后,欣嫔便命奴婢加大了药量,以是小主中毒的症状才会闪现出来…”
直至第三日晚间,我与承琰都睡了去,忽而被殿外一阵动乱吵醒,承琰带着些许睡意,怠倦的道:“内里产生了何事?”
秋儿闻言不由心生惊骇,哭道:“奴婢说,奴婢说…是欣嫔小主…她嫉恨沈婕妤得皇上宠嬖,便动了杀心,因晓得沈婕妤常日一向在喝补药,欣嫔不知从那里得来了那些药粉,又打通了沈婕妤宫中卖力熬药的翡翠,命她每日放入少量的药粉在沈婕妤的药中,长此以往,沈婕妤必然丧命…”